」
信息好多好復雜。
不過——
我不爽地說:「怎麼在哪都能遇到你?」
「這個廣場是我家的。」
靠!
我倒是忘了這一茬。
傅晏辭在我面前蹲下來,抓住我的腳。
他的掌心冰涼,我嚇得連忙推了他一把:「你發什麼瘋?!」
他不說話,從袋子里拿出一雙平底鞋幫我換上。
我皺著眉看他:「我自己能換。」
我話說完他已經把鞋子換好了,把我換下的高跟鞋裝進鞋盒,拎著站在一旁。
他定定地看著我,眼神復雜,似乎有很多話要說,薄唇輕啟:「穗穗。」
又在搞什麼飛機!
我被他看得頭皮發麻,起身就要走,身后卻忽然有人叫我:「嘉穗。」
我眼皮一跳,轉身看到來人,一頭霧水:「你怎麼來了?」
這熟人怎麼一個接一個,尤其是這個,他不是在 G 市嗎?
江溫辭走過來,笑容溫和:「公司很重視這次新供應商的開發工作,要我過來一起看看。」
他頓了片刻,視線好似掠過了傅晏辭,繼而若無其事地說:「而且,我也想來看看你。」
7
我們到廣場中心等沈槐。
我很好奇江溫辭是怎麼知道我在這的,他笑著拿出手機,點開沈槐的朋友圈——
「把穗穗姐寄放在這,繼續血拼!」
配圖赫然是我坐在 G 家悄咪咪揉腳的照片。
好嘛,怪不得。
很快,沈槐就拎著大包小包跑過來,她看到江溫辭時眼睛一亮,大咧咧地打招呼:「江總,你怎麼過來了!」
她在我們面前來了個急剎車,八卦的視線在我和江溫辭身上掃來掃去,壞笑道:「哦,是想念我們穗穗姐了吧。」
江溫辭為人隨和,沈槐又是跳脫的性子,開起玩笑來十分自然。
我嘴角一抽,也不知道江溫辭在想什麼,居然也沒否認,溫和地笑著。
傅晏辭剛才跟了出來,站在不遠處,不知道聽進去多少。
我前幾天才當著他的面撒了一個「無傷大雅」的小謊,所以我只能默認。
江溫辭接過沈槐手上的袋子:「我幫你拿著吧。」
「啊,這怎麼好意思呢?」
話是這麼說,沈槐手上的動作毫不含糊,全塞給了江溫辭。
沈槐瞪大眼睛看向傅晏辭,又露出那副標準的花癡樣,一副想上去又不敢的兩難模樣,小聲問我:「你看到小傅總了嗎?他怎麼在這里啊?」
「碰巧遇到的。」
她扭扭捏捏地說:「我要不過去打個招呼?」
我怕她說出什麼驚人言論,趕忙把人拉住:「寶貝,不建議!」
沈槐意猶未盡,一臉惋惜地說:「好吧。」
經理知道江溫辭來了香江,在工作群里提議晚上聚餐。
我們決定先回酒店,臨走之前,我想起有一件事沒干,讓他們先去路邊叫車。
我去找傅晏辭:「把鞋子還我吧,還有你給我帶的那雙多少錢,我還你。」
傅晏辭緊攥著裝鞋的袋子:「鞋子下次見面再給你。」
我伸手去抓袋子,故作苦惱地說:「怎麼辦,我不想再見到你了,我男朋友會不高興的。」
傅晏辭不松手,緊繃著一張臉,喉結快速地上下滑動,好似在壓抑著什麼,眼底竟還有一點委屈。
我不解地看著他。
兩年前說玩一玩的是他,兩年后糾纏不休的也是他。
他到底是要做什麼啊?
這戀愛游戲就這麼好玩?
我很煩躁,干脆松開了手:「算了,我不要了,送你。」
我轉頭離去,傅晏辭在后面叫我的名字,聲音很輕、很淡,我當作沒有聽到,頭也不回地朝江溫辭他們走去。
8
聚餐后江溫辭跟我和沈槐一輛車。
他坐在副駕駛,沈槐照舊喝得醉醺醺,躺在我的大腿上。
安靜的車內,我想到下午的事情,還是有點尷尬,跟江溫辭說:「今天下午沈槐就是開玩笑,你別往心里去。」
江溫辭回過頭,微微垂眼,嘴角略彎:「如果我往心里去了呢?」
我訥訥道:「我……」
「算了,我知道。」
他笑著搖頭,岔開話題:「那位小傅總就是你前男友吧?」
我也不是很驚訝,都過去了。
「嗯。」
「我當時撿到你的手機時,你的手機鎖屏就是他。」
「現在不是了。」
我表情嚴肅地朝他舉起手機:「我的手機鎖屏是,好好工作,我必暴富!」
江溫辭啞然失笑:「我知道了,勤奮的打工人。」
我嘿嘿一笑。
我跟江溫辭的認識始于一場巧合,我帶媽媽回 G 市,一開始又累又忙,一邊找工作,一邊照顧媽媽。
那天下午我媽準備手術,當天上午有一場很重要的面試,我一面完就趕去醫院。
哪知道下雨了,等車的人太多,我排不上隊,干脆坐公交車。
車站下車后離醫院還有十幾分鐘的路程,我沒傘,為了不被淋成落湯雞,我一路小跑,在醫院門口撞到了江溫辭。
當時急著去看媽媽,道了歉就匆匆離開,沒注意手機掉了。
我發現后出來找手機,看到江溫辭一直在門口等。
他見到我匆匆過來遞上手機,頷首一笑:「怕你著急要手機,就在門口等了一會。」
這一會就是半個多小時。
初到 G 市,陌生人的善意讓我心里暖流頓起。
我提出有空請他吃飯,互加了聯系方式。
沒想到還沒來得及請客吃飯,就在去新公司入職時見到了他。
我們在電梯上四目相對,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