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炙熱的目光落在上面。
「還不來?」
銀白天使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問。
我緩步走近,俯身。
灼熱的鼻息便打在了他的脖頸上。
他緊繃身體,屏住呼吸。
我咬住他的脖頸,半是泄憤,半是任務。
他輕喘,身軀顫抖,緊緊地咬著唇:「你,你……」
任務完成,我后退一步,靜靜地望著天使的面容,手中拿出了臥底給我的傳送石。
今天一別,不知要到什麼時候再見了。
不免地有些感嘆。
「怎麼不咬了?」
青年感到了不安,伸手扯住我,拉下衣領,露出整齊衣領下潔白修長的脖頸。
一點點咬痕在細若凝脂的皮膚間,如雪山落梅。
我看著碎了一地的鎖鏈,目瞪口呆。
黑紗的眼罩還沒能摘下來,我無法與他對視,但從語氣里,感受到了對方的焦急。
我沉默,對他說了一聲:「抱歉,我走了。」
「走?去哪兒?你要回哪兒?!」
他揚聲,緊緊地攥著我的手,銀白發絲有些凌亂,其中好多與我的黑發交纏。ץƵ
「抱歉。」
我張了張嘴,哽住,又重復了一句道歉,將之前順走的羽毛重新放了回去,隨后捏碎了石頭。
白光閃現。
眼前出現了紅發墮天使。
「回來了?」
他笑著問。
我怔忪片刻,悶悶地「嗯」了一聲。
16
「靠,最近繆洛是什麼毛病?」
我正在工作,就聽見阿斯蒙蒂斯罵罵咧咧地從外面走進來,頹喪地癱坐在我身邊的椅子上。
「發生什麼事?」我挑眉,連忙問。
紅發青年「騰」地一聲坐起來,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最近找我麻煩的次數越來越大了,真是奇了怪了,你沒暴露身份吧?」
「暴露了也找不過來吧?」
我眨眨眼睛,「我可是個東方人。」
他贊同地點點頭:「對啊,東方人那麼多,怎麼可能找過來?等等,你手上的是啥?」他看到了我手中的白色羽毛。
我沉默片刻:「……如果我說我在地上撿的,你會信嗎?」
不舍得都還回去,我最后還是留了一根。
阿斯蒙蒂斯抓狂:「羽毛啊大姐,不管是天使還是墮天使,掉下來的羽毛都還是有法力的。如果想感應,能感應到羽毛的位置。」
我:「那太遺憾了。」
青年:「你的表情為什麼很慶幸啊?!」
我:「問你個事,我拿羽毛當書簽的話,羽毛的主人能感覺到我看的書的內容嗎?」
阿斯蒙蒂斯:「……」
阿斯蒙蒂斯:「我知道他為什麼暴躁了。」
我:「?」
17
每每聽到繆洛的消息,我心里總有一種不安與愧疚交織的感覺。
當接到閻王的讓我請假回去一趟的電話的時候,我不由自主 di 松了口氣,收拾收拾行李,又和阿斯蒙蒂斯說了一聲,準備回去。
墮天使聞言用猩紅的眼睛上下打量我一下,嘆了口氣:「行吧,路西法和我說了,我也覺得你狀態有些不對勁,回家休息一段時間也不錯。」
這麼說著,紅發青年勾著我的行李提了起來,隨后讓三頭犬叼著:「走,我和刻耳柏洛斯送你一程。」
他振翅飛起來,沖我伸出手。
「雖然沒有翅膀,但我可以御劍,」我笑嘻嘻地道謝,拍了一下他伸出來的手,喚出我的愛劍,「走。」
墮天使無奈地搖搖頭。
我與他一同前往專門用于中外鬼怪神仙交流旅行的飛機場。
是的,想不到吧,我們靠飛機。
因為一些條約和國際共識,鬼怪神仙的跨國旅行有嚴密限制和規范,由國家嚴格把控。
又為了避免和普通人有接觸,更改對方命數,我們有特有下結界的航班。
18
和其他回國的同僚聊著天,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是喬裝打扮的黑白無常來接我的。
一個一身黑衣服,另外一個一身白衣服,謝必安為了避免舌頭被人看見,還戴著口罩,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喲,七爺八爺來接我?我這麼大的排場?」
我熱絡地蹦起來,一個胳膊攬著一個人。
范無咎翻了個白眼,沒說話。
謝必安溫和地彎了彎眼睛:「大人說的,需要你去演講。」
我苦下臉,就知道,一進編制,這些演講、宣傳之類的活動就是我干的。
「演講什麼啊?那老頭神神秘秘地不和我說,我問我爹,他也說不知道。」
我有些納悶,問。
謝必安老神在在地回答:「搶人。」
我:「啊?」
白無常補充道:「這不是招生又開始了,最近茅山學院、蜀山修劍學院,還有啥都來搶生源了,你也知道咱們地府大學里的老師們也都不善言辭,長得大多數有些獨特,唉,宣傳不占優勢。」
我:「那確實是。」
不說別的了,黑白無常在里面都算可以拿得出手的,單論牛頭馬面,就夠讓畢業生喝一壺。
黑無常補充道:「尤其是蜀山的,咱們偷偷摸摸地去人家那邊宣傳宣傳,你再添油加醋地說一些那里的傳聞,蜀山早看不慣他們了,劍有啥好玩的,要我說,還是咱們的招魂幡厲害。」
我:「大哥,我本科就是蜀山學院的劍修。」
范無咎動作頓了頓,目光瞥了我一眼,隨后慢吞吞地補充:「劍、劍修有的也挺厲害的,還是茅山學院不太行。
」
我:「鄙人不才,研究生在茅山研究的趕尸的科學性與互聯網協同操作。」
謝必安抬手按在范無咎后頸上:「別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