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的。」
今日單身戰術:殺敵一千,自損一萬。
岑靳南過了好幾分鐘才發來一句:「狗踹的狗洗。」
我手一快:「狗不會洗衣服,傻逼。」
等反應過來想撤回的時候,岑靳南已經發了個問號來。
只是一個問號,我卻感受到了爸媽親臨現場的壓力。
因為家里不準說臟話,岑靳南也不喜歡我罵人。
我趕緊撤回消息,胡亂發了句:「睡了,老板晚安!」
然后果斷關掉手機睡覺,生怕看到岑靳南下一秒發過來的教訓。
但最終岑靳南還是沒讓我洗那條褲子。
11.
天氣逐漸冷了,也到了我生日。
許淮舟不知道從哪得到的這個消息,專門在那天到我公司樓下說要請我吃飯。
但我其實已經給自己安排好了生日過程。
我原本跟某團的商家約定去她家買只小狗,然后回家點個外賣吃吃,好好休息。
不想再去外面吃飯。
也許是為了給我個驚喜,許淮舟沒有跟我提前說,這一下完全打亂了我的計劃。
更別說他還買了一束花,搞得跟我一起出來的同事開始起哄。
我又得解釋。
等說完把那些同事送走,我真的累了。
但是許淮舟一臉期待地待在我旁邊,我又不好拒絕他,只能應下。
結果話音一落,熟悉的聲音就再次出現在了我身后。
「吃什麼飯,我也要吃。」
聽著一向高冷的人無賴地說出這句話,我震驚地轉頭,看向朝我走來的岑靳南。
他在西裝外加了件灰色大衣,身姿挺拔,腳步沉穩。
幾乎每一步都踩在我心上。
我趕緊移開眼,等他走到我身邊才說:「那我請你倆吃飯吧。
」
許淮舟在看到岑靳南時一直皺著的眉才展開,笑道:「那我下次再請學姐吃飯。」
我沉默了一下。
忽然意識到,不管結果如何,我又跟他約了一頓飯,又給了他找我的理由。
也就是說,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又要花時間來應付他。
不知道是不是在一起長大的原因,岑靳南像是猜出了我的心思,神色淡淡地看向了許淮舟:「這就不用了,這頓我請,你要想還人情。
「下次可以單獨請我。」
聞言,許淮舟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盯著比他高一點點的岑靳南皺起了眉,語氣不爽地說:「這是我和學姐之間的事,你只是老板,管不著吧?」
岑靳南偏頭看向我,眼里泛著笑意,問:「我只是你老板嗎?你小時候趴在窗臺上叫我什麼?說給他聽聽。」
我頓時想到自己小時候撒嬌地叫他「岑哥哥」的畫面,臉有些紅。
但我還是當著許淮舟的面,喊出了那句不知道多少年沒喊過的「岑哥哥」。
聲小如蚊蚋,但是兩個人都聽見了。
許淮舟面色變了變,最終沒說什麼。
倒是岑靳南輕笑一聲,低低地喊了我一聲「阿鳶」。
要死了。
好不容易吃完這個飯,許淮舟要回校了,離開前,他看著我說:「學姐,生日快樂。」
我正想說謝謝,結果他不經我同意就抱住了我。
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擁抱,很快分開,但我還是覺得被冒犯到了。
我笑容僵了僵,但是最終還是想著他是學弟就沒說什麼。
但是岑靳南直接一把推開他把我拉到了身后,冷笑道:「干什麼啊?經過她同意了嗎你就抱?」
語氣里滿滿的戾氣,跟一向沉穩的他完全不同。
仿佛高中時期,班里那些意氣風發的少年。
我站在他身后,看著他,忽然覺得……我好像也不太了解他。
其實我和岑靳南更多的是在家里接觸,因為他比我大四歲,除了小學我就沒和他同時上過一個學校。
我上初中,他去了高中。
我上高中,他又升了大學。
我感覺我永遠都在追求他的腳步,但是永遠都追不到。
這次,站在我面前的好像不是穿著灰色大衣搭西裝的成熟男人,而是很多年前,每次晚上放學,我期待見到的穿著校服的青春少年。
我不禁翹起了嘴角。
而被兇了的許淮舟則是后退了半步,看了眼氣場強勢的岑靳南最終嘟囔了句什麼轉身離開。
后來再也沒找過我。
「下次離這種雜七雜八的臭男人遠點。」岑靳南說這話的時候像個婦女之友,明明氣質和長相都是 bking 類型。
說著,還把我手里許淮舟送的花搶了過去,「嘖」了一聲利落放在了轎車后座。
「你今天原本自己定的想干什麼?」岑靳南認真地詢問我。
我系著安全帶說:「跟一個商家約好了去看小狗。」
說著,我拿出手機給他看了約定好的地址。
對面的小姐姐說今天十點前去就行。
現在還來得及。
岑靳南看了一眼,搜好導航,就跟我一起去了那個姐姐家,挑了一只公的薩摩耶。
臨走時,小姐姐摟著她的男朋友送我們,還說:「你男朋友對你真好。」
提著小狗籠子的我愣了愣,正想解釋,站在我身邊的岑靳南卻先開口了:「應該的。」
我瞬間僵住。
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看向他,正好撞進他望來的黑眸中。
我立刻收回視線,朝那對情侶笑了笑,轉身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