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剛剛推門進去,就聽見江羨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煩躁且不耐煩地對著保姆道:
「瑪德,老子娶的是老婆,又不是保姆,這點小事要她做的話,老子花錢請你過來吃干飯的嗎?愛干干,不干收拾東西滾蛋!」
說完就煩躁地讓保姆走,但剛起身,就看到了保姆身后的我。
許是沒料到我會出現在這里,他愣了幾秒。
一時間,四目相對。
3
沉默幾秒后,他著急地朝我走來,想和我解釋:「那個,不用管她說的……」
我看著他眼里明顯的緊張,想到他剛剛維護我的話,心中一暖,語氣不自覺柔和了幾分:
「江羨,下樓吃……」
但我的話剛剛說到一半,就被從門口匆匆趕來的助理疾言厲色地打斷了:
「等等——」
我:「?」
下一秒,我就看著趕來的助理把合同放在桌上后,先畢恭畢敬地朝著江羨說了下來這兒的目的,然后好像才后知后覺想起了我。
她緩緩地轉頭看向我,許是知道我能嫁給江羨的真正原因,所以滿臉對我都是不屑。
她趾高氣昂地拍了拍合同,陰陽怪氣地對我說:「徐小姐家里破產了,不知道現在生意不好做?這份合同價值上億,怎麼能耽誤呢?」
「江總娶你,具體原因你應該明白,你做不了一個賢內助,那就當個花瓶,不要給江總添堵。」
「而且你可能不了解江總,江總最討厭別人工作時間打擾他,更何況是吃飯這種小事,沒什麼事情的話,徐小姐可以走了。」
助理言辭間滿是女主人的做派,我皺著眉聽她說完。
我忍了忍,還是沒忍住。
畢竟忍耐從來不是我的性格。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乳腺增生。
為了保持我的身體健康,我直接看向助理,挑了挑眉反問:「你是他老婆還是我是?」
「不想干了直說,我讓我老公辭了你,我看我老公的公司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說這話時,我有點心虛,忍不住偷偷地瞥了眼江羨,意外地發現他的表情竟然還有點愉快?
我搖了搖頭,肯定是錯覺。
我把目光收回,繼續朝著助理說道:
「還有,什麼叫吃飯是小事,我老公身體熬壞了你負責嗎?」
「現在,拿著你的包離開我家。」
我一股腦地發泄完情緒,指著門口讓助理滾蛋。
眼看著助理被我氣得臉色煞白,最后委屈巴巴地和江羨告狀。
我看著助理秒變嬌柔小綠茶,對著江羨道:「江總,我跟了你也四年了,業務上從沒給你添亂,你看,你這新娶的花瓶這麼說我……」
我梗著脖子也看向江羨,就見他此刻神色深邃,讓人看不出情緒。
但也讓人很難不懷疑,他現在也許很生氣。
我以為,江羨應該會幫跟了他四年的功勞頗大的助理。
但我沒想到,只看著江羨劍眉微皺,然后甩開助理的手,冷颼颼地開口:「葉助理,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你的業務水平在行內只能算十分一般,甚至下層水平。」
「我只是礙于懶得換助理,才沒有換掉你。」
一句話,否認了葉助理剛剛自認為大功臣的自封。
但說完這話,江羨似乎還覺得很納悶:「而且,誰告訴你我不喜歡吃飯了?我也是人,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不知道嗎?」
說到最后,江羨還補了一句:「我是霸總,但我也是個人。
」
我看著江羨一本正經地將葉助理懟得滿臉通紅,忍了又忍,才沒當場笑出來。
葉助理見江羨都這麼說了,氣得臉色通紅,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轉身走了。
保姆見氣氛不對,也趕緊跑路了。
一時間,房間里就剩下了我們兩個人。
他看了我幾秒后,可能是想到剛剛在我面前爆粗口,所以耳尖紅紅地和我解釋:「我其實平時不這樣,我這人,很文明的。」
我:「……」
真的,不帶臟字的毒舌,確實挺文明的。
但我也沒糾結這個話題,見他目光逐漸放回合同,忍不住瞥了他一眼,提醒他該吃飯了。
我以為,江羨會和我說,處理完這份合同再下樓。
但我沒想到,一察覺到我的目光,江羨笑著抬頭,討好地朝我笑了笑,然后立刻放下手中的筆,對我說:「好,都聽你的。」
「現在吃,現在吃。」
我抿了抿唇,聽著江羨不經意間說出的寵溺的語氣,別扭地摸了摸發熱的耳垂。
我暗暗猜想,難道這就是長得像的好處?
4
下樓吃飯的時候,我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直到被江阿姨笑著打趣:「還得是老婆說的話管用,我這老媽說的話,是一點都不管用了,喊你這個臭小子下來吃飯,跟請祖宗似的。」
聽到這話,我笑了笑,看了江羨一眼。
我知道江羨是看在我這張臉的面子上,才這麼給面子的。
但這個原因我自然不可能解釋,所以我只是笑著裝傻蒙混過關了。
我以為,這頓飯頂多被調侃一次,但我沒想到,飯吃了一半之后,江阿姨再次喊我了。
就看著江阿姨朝著我倆擠眉弄眼地說:「夏夏,你長得那麼好看,江羨這個臭小子長得也不差,你倆的崽崽肯定很可愛,你倆啥時候準備要一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