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郁化神的時候就會隱匿修為了,關鍵的是連沐峰都看不出來。
我懷疑沐峰的化神境是假的。
「你放心,你死后,師尊會殺了你的爐鼎,為你報仇的。」
冰冷的劍鋒對準了我的心臟。
沐峰:我刺,我刺,我刺刺刺。
唉?怎麼刺不進去?
與此同時,我腦里響起殺豬一樣的尖叫:「天殺的,是他殺了段飛?!老子滅了他!」
沐峰不知道,我從踏入秘境開始,就能聽到昆侖鏡的聲音。
我單手撇開劍刃,慢慢站起,道:「昆侖鏡,別光說不做。」
沐峰:「???」
一陣罡風吹過,沐峰的劍刃斷成了七八截。
風中出現一個身影,身形高大,一頭張揚的紅發,很是惹眼。
他手背上青筋虬結,隨著五指收攏的動作,關節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
「你最好說清楚,段飛是怎麼死的。」
沐峰挨了好大一頓揍,渾身的骨頭都給捏碎了。
要不是天機書出面阻止,告訴昆侖鏡不得造殺孽,他能把沐峰打死。
「嘿,這不是天機小子嗎?」
「昆侖鏡。」天機書推開上來想要擁抱的昆侖鏡,淡淡道,「好久不見。」
被拒絕的昆侖鏡也不惱,看著他頗為懷念道:「還記得我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在上一次,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還行。」
相比天機書的冷淡,昆侖鏡表現得尤為熱情。
「這丫頭就是救世之子吧?長得還挺水靈。」
「不過她怎麼在段飛閨女的身體里?」
「段飛閨女呢?哦,在里頭,我看到了,睡著呢。」
「哎!天機小子,你走這麼快干什麼?等等我啊!」
23
沐峰拿劍指著我的那段,被昆侖鏡投屏給了全宗門。
他還順便把段飛抱著女兒進昆侖宮的那段也剪了進去。
飛星宗炸鍋了。
飛星宗的每任宗主,都是要經過昆侖鏡摘選的。
若合格,昆侖鏡里會出現展翅的白澤。
原主剛出生,就被她爹抱去了秘境。
他本來只是想給昆侖鏡看一眼他的孩子,沒想到,嬰孩剛到鏡前,里頭就出現了白澤展翅。
沐峰喂毒捧殺現任宗主,篡改前任宗主遺書的風光偉跡被曝光。
一時間,震驚九州。
在大師兄程晝與小師妹云華的擁立下,我坐上了飛星宗宗主之位。
因為我修為尚低,經歷過幾次沐峰舊部的暗殺后,江郁直接成了我的貼身護衛。
白天寸步不離地跟著我,晚上直接在我屋外站崗。
擺在梳妝臺上的昆侖鏡嘖嘖稱奇。
「都說魔種無情,我看他對你倒是挺好的。」
雜在話本堆里的天機書面無表情地開口:「他不是無情,只是很難生情。」
「救世之子果然不一般,她居然能讓魔種生情。」
這倆貨今晚跟抽風似的,都大半夜了還擱那一唱一和的。
昆侖鏡更是仗著別人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嗓門都要高到天上去了。
「他只要不成魔,那靈脈就能一直保住。」
「可靈脈大門的鑰匙和位置并不是只有我才知道,他們早晚會找到。」
「有他在你怕什麼?不等那些人吸收完靈力,就已經全打到歸西了。」
「你憑什麼以為,他會愿意幫我們?」
我騰地從床上起來,給了昆侖鏡、天機書各一巴掌。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昆侖鏡待久了連天機書都變成話癆子了。
說說說!
白天問他們什麼時候能回家,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一聲不吭。
一到晚上就開始扯些有的沒的,老子明天還得早起上班呢!
「救世之子今天脾氣好大,我鏡框都要給她扇裂了。」
「有個弟子回老家探親去了,她觸景傷情,力氣大點可以理解。」
「也是,她也還是個小姑娘呢。」
說話聲越來越低,后面說了什麼我聽不大清楚,我翻了個身繼續睡。
半夜,又是一陣說話聲,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只見江郁立在我床前,他背對著我,冷眼掃過梳妝臺和書架,道:「幫你們可以,但我有條件。」
24
我大概消化了好久,才消化完江郁也聽見天機書他們聲音的事實。
天機書解釋,是因為江郁的氣運極強,說白了,他也是天道眷顧者,能聽到他們說話并不奇怪。
「所以,你們最近一到晚上就開始一唱一和的,是因為他?」
天機書頓了半晌:「是。」
「嘿嘿,我們昨晚已經達成友好協商了。」昆侖鏡嘻嘻。
我反手拍在他框上。
昆侖鏡不嘻嘻。
我神色復雜地看著站在邊上的人。
江郁為了我,簽了賣身契,成為了靈脈的守護者。
而他的條件,是帶著江眠跟我一起走,讓天機書和昆侖鏡解決他們兩兄妹在我那邊的合理身份。
「救世之子,魔種命格已改,靈脈危機雖在,但已不在此處,你的任務完成,可以回去了。」
書頁翻飛,無數年份一一略過,一直到我最熟悉的那一年。
「昆侖鏡會送你回去,等到時機成熟,我們還會再見的。」
手中的昆侖鏡忽地變大,他一次只能送一人,今天得送三個,所以當下便急著催我:「現在就出發!救世之子,抓好我的框,可別摔了。
」
我驚呼:「可我還沒有告別啊,大師兄、小師妹、沈度,他們不知道我走的……」
話沒說完,我便被邊上的江郁抱進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