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我有些茫然。
天機書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后變回本體,直接飛進了我懷里。
我舉起書晃了晃:「不是,你說清楚啊,我去哪里領任務啊?!」
他模棱兩可地回我一句:「帶著我,內圈生物近不了你身,一直往西走,便是出口。」
淦!這些上古玩意就是喜歡搞虛的。
我抱著天機書,咬牙切齒。
隨著他的再次沉睡,湖邊結界開始慢慢脫落。
身上的傳喚符忽地亮起,雖然只有一瞬,但是那道急促的呼喊聲卻格外清晰。
「銀翎!你在哪里?!」
是江郁。
在秘境內傳喚符的使用距離有限,可江郁卻能使用,這說明他此刻離我很近。
我驚訝地抓住已經熄滅的符箓。
他竟然,跑到秘境內圈來了!
18
人見人厭的銀翎仙姬,居然拿到了封煙秘境中的上古神器——天機書。
這個消息,震驚了整個修仙界。
無數修士大嘆天道不公。
沐峰更是險些破防,弱弱夸完我就讓我回去好好休息。
「這次為什麼是丹丸?」
被布置一新的屋內,渾身沒有一塊好皮的狐貍,躺在床上委委屈屈地看著我。
我囁嚅:「我最近沒什麼空,你要是想喝煎藥的話,我可以叫沈度給你煎。」
「不用。」江郁握緊瓷瓶,扯了個笑出來,「我吃丹丸就好。」
從秘境回來后,我就沒睡過好覺。
每每閉上眼,看見的都是江郁為了找我,連命都不要的樣子。
雪蠶衣上,全是斑駁的血痕。
還有見到我時,那雙原本灰敗的眼睛里迸出的光彩。
明明連路都走不動了,卻仍踉踉蹌蹌地跑過來,一把抱住我。
他說,以后不管去哪兒,都要帶著他。
我沒法答應,只能沉默著回抱住他。
他沉浸在找到我的喜悅里,完全沒有發現我逃避了這個問題。
我們朝夕相處了小半年的時間,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他只是稍微有那麼一點喜歡我。
要是回不去,在這里陪他小小地談個戀愛,好像也不錯。
可沒想到的是,江郁的感情,遠比想象中強烈。
任何事物,都是過猶不及。
以前,我希望江郁能不要討厭我;現在,我希望他不要那麼在意我。
因為,我終究是不屬于這里的人。
我開始避免和江郁多接觸。
這一次,我不再親自照顧他。
傷藥全都換成了丹丸,就放在床頭,每天一顆,吃上七天就能痊愈。
身上的傷口則叫沈度幫忙換藥。
只過了兩天,江郁就拒絕換藥,也不再吃丹丸。
江眠來喊我的時候,我正在大師兄屋里。
大師兄拔了一堆藥草,想賣了換靈石,但他大部分都不認識,便叫了我過來。
由于這些賣出的靈石都歸我,所以我很起勁,天天都來。
藥草分揀需要時間,一兩天也干不完。
最近天一黑我就悄悄跑到他這兒來。
小師妹也在,她別別扭扭地坐在我身邊,除了偶爾開口問問我這個藥草是什麼,別的時間都在安安靜靜地分揀。
江眠到時,我的手正停留在大師兄的肩上:「眠眠,你先回去,叫江郁乖乖吃藥,我晚點再去看他。」
「好,好的。」
江眠走后,我邊按大師兄的胳膊邊對他說:「你這是長時間勞作引發的肌肉拉傷,我給你配幾副膏藥貼貼就好。」
他很夸張地叫道:「肌肉拉傷?我金丹身子有這麼虛弱?!」
我扶額。
在秘境里不眠不休連拔三天三夜草,神仙來了都得拉傷。
天機書剛出去到光禿禿的外圈時,封面皮都要裂開了。
「是我最近打工打太多了嗎?怎麼好端端就肌肉拉傷了,我可是金丹……」
大師兄沉浸在肌肉拉傷的打擊中,發了整晚的呆。
今天損失一個勞動力,所以我干得久了些。
夜里又下起了大雪,等我帶著一身霜雪回去時,已經快丑時了。
我輕手輕腳地推開門,看了眼熟睡的江郁,又點了點瓶子里的丹丸。
數量對上,他有乖乖吃藥。
我松了口氣,正打算離開,手腕卻被陡然睜眼的江郁死死抓住。
再一拉,我整個人便被他帶到了床上。
「別走。」
他貼著我的耳郭低聲哀求,另一只手撫上我的后背。
我這才發現被子下的他不著寸縷。
「江郁!」我驚呼著掙開他的手,坐了起來。
可坐起來后,我更凌亂了。
身下的江郁,已經快要失控了。
數九寒冬,狹長的狐貍眼里卻盡是春色,水光瀲滟的眸子緊緊凝視著我。
白皙修長的手指更是勾著我的手,放到他立起的狐耳上。
以前喂藥的時候,江郁有時候也會突然立起狐耳。
但他從不給我摸。
我玩心重,便悄悄等他睡了去摸。
沒想到,他第一次主動讓我摸他的狐耳,居然是在這樣的場景下。
我有些欲哭無淚。
但手還是很誠實地摩挲了兩下。
軟軟的,還有些燙。
「銀翎。」
江郁迷蒙著眼,臉頰越發紅了。
我嘆了口氣。
手指頂開他的唇瓣,他順從地張口。
下一秒,我把清心丸塞進了他嘴里。
最近新煉的,入口即化,三秒見效。
在江郁錯愕的目光下,這場鬧劇,終于結束了。
19
江郁又回到了最初剛認識的時候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