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媽操了。」
「還沒完沒了。」
下一秒就不遺余力地摔在大塊頭身上。
那是我第一次聽見謝淮京說臟話。
他單手攥起大塊頭的衣領,拎到自己面前。
「這麼喜歡當狗啊。」
他露出乖張而惡劣的一面。
「叫一聲我聽聽。」
大塊頭臉氣得漲紅,「我操你……」
最后一個子沒說出來,就被謝淮京摁著他的后頸猛地撞在水泥墻上。
梁疏驚魂未定。
「你已經超出正當防衛的范圍了知道吧?」
「我會告到你牢底坐穿!」
謝淮京睇了他一眼,無所謂地笑了下。
甚至是懶得回應。
我被梁疏唬住了,正打算拿出手機搜一下正當防衛的界定。
食堂門口忽然出現十幾個西裝革履的壯漢。
就像是保鏢。
唯獨中間那人看起來斯文又精英。
他拎個公文包和兩個禮袋,走到謝淮京面前。
「小謝總,您要的衣服。」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謝淮京接過先走向我,遞給我其中一個袋子。
一如既往的溫柔語氣。
「先去換個衣服。」
我仿佛失去思考能力,機械地接過往衛生間走。
謝淮京抬手點了點大塊頭和已經石化的梁疏。
「陳律,叫你來就是想問問。」
他隨手撥了撥面前幾把椅子,像是在挑哪把趁手。
「我在這兒對他倆動手,直至我打過癮,大概要賠多少錢啊?」
聲音越來越遠。
我甚至有些不敢回頭,感覺一切就像夢一樣不真實。
每一步都踩在云端上。
陳律微笑著,「小謝總給我出難題。」
梁疏張嘴了半天,才試探出聲。
「謝氏那個剛回國不久,除了年齡和英文名字,其他一概不知的謝家小兒子。
」
他頓了許久才不可置信地問出口。
「不會……不會是你吧?」
謝淮京了無意味地掃了他一眼沒答,就將爛攤子交給陳律。
揚起涼意十足的唇。
「無論是因為尋釁滋事還是別的,都把他給我弄進去待幾天。」
「我就這一個要求,其他的你處理。」
陳律點頭應是。
見謝淮京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來。
我收回視線,拿著袋子進去換了衣服又洗了手。
出來時,謝淮京也換好了衣服。
沉默地牽起我的手,往外走。
19
一路無言。
謝淮京直接帶我去車庫,上了他那輛所謂租來的跑車。
他關上車門,將鑰匙往中控臺上一扔。
面對著我。
「從現在開始,無論打我罵我還是想干什麼都可以,直至你消氣。」
「但分手不行。」
就像是在心里預演過無數遍一樣。
我輕闔了下眼,良久才輕聲道:
「所以你從始至終都在騙我。」
謝淮京沉默。
我低頭看著袖子,邊回憶邊自言自語。
「我……我還每天都在擔心你總是給我買東西,生活是不是就變得更拮據。」
「真的有點好笑……」
我悲涼地抿出個笑,不由得問出最介懷的問題。
「你對我隱瞞身份,是害怕我會因為錢才跟你在一起嗎?」
說到最后,我已經抑制不住哭腔。
謝淮京神色無措。
忽然攬過我的腰,從副駕駛將我抱至他腿上。
「不是,絕對不是。」
「我錯了枝枝,別哭。」
我徹底哭出聲,拼命去推他。
「你放開我,謝淮京你放開我,我不要喜歡你了……」
謝淮京反而將我抱得更緊,密密麻麻吻落在我臉上。
「不能放,放了你就不要我了。」
他握著我的手腕,猛地給了他自己一耳光。
我怔住,紅著眼望著他。
他側臉立刻浮現起幾道紅痕。
這個距離使我可以更清晰看到他眼底的認真和些許慌亂。
「你相信我。」
「我一直對你隱瞞,除了為了追到你,沒有任何其他原因。」
謝淮京帶著些病態的眷戀吻著我的臉頰,喃喃道:
「我都快喜歡死你了。」
「但凡我身上有可以吸引到你的東西,我都會捧到你面前啊,寶貝。」
我躲著他的吻。
謝淮京索性就雙手捧著我的臉,輕啄著嘴唇,鼻尖額頭。
聲音很低,又很溫柔。
「如果不是你一再強調你不喜歡有錢人,我不會隱瞞到現在的。」
我捶打著他肩膀,惱怒地盯著他。
「那你打算對我瞞一輩子嗎?」
變態如謝淮京。
此刻他居然笑了。
倏地吻住我的唇,舌尖抵了進去深吻。
我沒有心軟,憤恨地咬了他一口。
他眼也不抬地捏住我的下巴往下壓,以免我再次咬到他。
良久我才被放開。
彼此的呼吸都不太穩。
謝淮京薄唇泛著水光。
「你也是想過和我一輩子的。」
我冷著臉否認。
「沒有。」
他只聽得進去自己想聽的話。
對這種都是直接過濾,進不到他耳朵里。
謝淮京抽了張紙,給我擦臉上的眼淚,解釋道:
「昨天你看到我和我姐的視頻,我就打算了今天跟你坦白的。」
「不是姓梁的作死,也不會突然提前,不給你一點心理準備。」
「氣得枝枝要跟我分手。」
狗男人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只剩無辜。
我忽然想起什麼,抬起手腕。
指著手鏈問他:
「這個多少錢?」
他把玩著我的衣領,漫不經心「嗯?」
了一聲。
「忘了。」
「不貴,你戴著玩兒。
」
我不依不饒,「這是鉆石嗎?」
謝淮京嗯了一聲。
「我自己設計的,喜不喜歡?」
我已經麻木到不想去猜測它的價值了,低頭就去解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