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釣魚佬法官咂咂嘴:「小姑娘,這樣才像話嘛,就送我一副釣竿吧,我也沒別的喜好。」
說我靠出賣色相才拿到職位的胖子法官,色瞇瞇:
「早知道路法官唱歌好聽,哪天陪我一起去唱一個唄。」
其余幾個法官雖然對我的行為感到疑惑,但見我一個一個鞠躬道謝,倒也沒再說什麼。
等我回到法官石上的時候,我的手心里多了六塊印泥。
加上原身身上的,正好七塊。
「原來你去和他們寒暄就是為了這個!」原身驚呼。
我笑笑:「你是法官,職業不允許你去偷雞摸狗,我反正又不是真的法官。」
原身:「6,可以告訴我你在你的世界到底是干什麼的嗎?」
我揚了揚手中的印泥:
「這還不明顯,如果不是專業的,誰能一下子順到 6 個印泥!」
3
七塊印泥放置完畢,但綠色按鈕依然按不下去。
原身提示必須先按紅色開啟審判。
于是我按下紅色,審判局公共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本輪審判正式開始,首先審判的是第一組:無用的家庭主婦。」
話音剛落,只見十列中的七列母親頭上都出現了七個字:無用的家庭主婦。
「請無用的家庭主婦組的丈夫代表起身發言。「
這時臺下的七列男人里發出騷動,他們的頭頂上都寫著:
一家之主。
一家之主列隊里的男人們,個個西裝革履,頭發梳的也是油光發亮。
而站在審判臺上的家庭主婦們,卻個個穿的極其樸素,看起來像是女傭。
正想著,一家之主列隊里的丈夫代表清了清嗓子,開始發言了:
「我代表一家之主列隊里的所有丈夫控告妻子,作為孩子母親她們不合格。
」
「我們列隊的丈夫個個都是職場精英,在外面辛辛苦苦打拼為的就是這個家,而我們的妻子,孩子的母親,一天到晚不用工作,就是在家里干干家務活,帶帶孩子,卻要求我們每個月給 5000 生活費。」
「就是付付房貸,車貸,買買菜而已,哪里需要用得了那麼多錢。但孩子她媽跟我們算賬說就是要花那麼多錢,甚至說我們給的還不夠。我們做丈夫的也好說話,就給了,但你拿了錢,孩子你得養好吧?」
「結果呢,孩子成績班級墊底,一個月給那麼多錢,連孩子的學習成績都搞不好,還當什麼孩子她媽。」
「所以我們控告她們的罪名就是——無用的家庭主婦。」
「無用者,就該被抹殺!」
我聽的皺頭直眉,一個月 5000,除了一家人的生活費,還要付車貸、房貸,這些母親到底是靠什麼生活下去的啊?
這些丈夫又是哪里來的臉要控告這些可憐的母親的?
噢,我想起來了。
這個世界一直都只開放了控訴母親通道,這些丈夫們從來沒有被凝視過,所以他們早已經習慣了凝視母親、審判母親。
甚至,他們期待著再換一個妻子做孩子的母親。
因為,在這個世界,沒有離婚,只有結發妻子被抹殺,才可以迎娶下一任。
「口說無憑,接下來開啟回憶鏡。」
審判局公共系統語音播報自動 CUE 流程。
下一秒,足足 210 塊大屏幕出現在審判場。
每塊屏幕又劃分為二。
左邊鏡頭是丈夫們坐在格子間里工作,右邊鏡頭則是作為家庭主婦的母親們的工作。
丈夫們每天早上 8 點到公司,在格子間工作到中午十二點吃飯,午休一個小時后,工作到 5 點半下班,偶爾加班到七點。
但不管是 5 點半下班還是加班到七八點下班,回到家后他們都是往沙發上一躺,除了跟家務有關的事情,他們都干,直到睡覺。
而作為家庭主婦們的母親的鏡頭卻十分瑣碎。
6 點起來給丈夫、孩子做好早餐,選好他們各自要穿的衣服、整理好上班和上學要帶的東西,然后丈夫出門上班,她們送孩子去學校,接著去菜市場買菜,把水電費、燃氣費該繳的繳了之后,回到家的時候差不多正好 9 點。
開始拖地板、抹桌子、洗衣服,廁所的馬桶丈夫尿的到處都是,單是刷馬桶就花了不少時間。
一個上午下來感覺自己又是保潔又是保姆,但中午又到了。
公公住院,婆婆一個人在家。
得趕緊做飯先送醫院,然后再去看看婆婆。
這時候母親們覺得自己又化身了護工,得照顧好丈夫的爸媽。
廚房里的忙碌、路途的奔波,家里的小轎車是有工作的丈夫在開,自己只能坐公交、搭地鐵,來回這麼一轉,又到了該接孩子放學的時候了。
5 點回到家,開始給孩子做飯。
飯菜剛做好,丈夫回來了。
「怎麼飯菜還沒做好,一天天的在家里都干了些什麼。」
「你看,這玩具扔的到處都是也不知道收拾一下。」
丈夫把襪子一脫,窩在沙發里開始玩手機。
他不想知道,也沒有耐心知道,在孩子回來之前地面整潔的能照鏡子,但孩子才 5 歲,趁著母親在廚房做飯的功夫,就把地上扔滿了自己喜歡的玩具。
等吃完飯,丈夫依然玩手機。
母親把碗筷桌子弄干凈,開始輔導孩子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