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我推開就愣在一旁的孟言站在一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和姜卓。
我愣了一下,低頭才發現,我剛剛握著姜卓的手還沒有松開。
不過他既然這麼看著,我也就不松開了,低聲說:「孟言,把她帶走,我不想看見你們。」
孟言把莫瑤帶走了。
16、
次日,我回了老家彭市,自己一個人。
我重新開了個小小的工作室。
忙碌了一年多,有了在大公司的工作經驗,這次的小店居然被我經營得有聲有色的。
事業有了點起色,爸媽就開始操心我的感情問題了。
這個時候,我才恍然發現,我已經很久沒想起過與那個城市有關的一切了。
甚至……很久沒跟姜卓聯系了。
——「最近還好嗎?」
除夕夜,我給姜卓發了信息,語氣控制在一個不親不疏的朋友關系上。
沒一會兒,姜卓回復了,語氣逼近公事公辦的簡潔。
我吸了口深冬冰冷的空氣,伸手輕撫胸口的吊墜,心想,是該這樣的。
再深的感情,一年多沒聯系,怎麼都會變淡的,更何況當時只是若有似無的曖昧與心動呢?
但是我這心里,怎麼空落落的……
很快,新年過去了,我在工作室和爸媽安排的相親之間連軸轉,再也擠不出時間去想那些傷春悲秋的往事。
啊對了。
我收養了兩只貓,在給姜卓發完信息之后。
其中一只,那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太像姜卓了。
我以為,未來就是這樣了。
一人,兩貓,三餐,四季。
直到那一天,我收到了一條信息,是一個航班號。
我仿佛死水般平靜了快兩年的心臟,突然加速跳動了起來。
我開著車快速趕到機場。
出站口,一個身材頎長的身影,在北方的冷風中凍得瑟瑟發抖。
我走上前,注視著他。
他還是一點沒變,年輕的臉上掛著一弧淺笑,皮膚白的耀眼。
他的好看,讓我有那麼一瞬的退縮。
「向女士。」他叫住了我。
這生疏的稱呼令我心中一沉,只點了點頭,沒說話。
「我們公司準備在彭市開設分公司,鄙人是分公司總負責人,不知是否有幸與您合作?」
我心頭一跳。
鼻端隱隱飄過佛手柑的清香。
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了高考那年,焦慮不安的我在門口撿到了一封信,信上只有四個字:
「等我回來。」
信上沒有署名,卻滿滿都是佛手柑的清新。
我摸著包裹在信中的玉兔吊墜。
玉兔,蟾宮折桂,很美好的祝福。
從那天開始,那顆吊墜成了我的幸運符。
我好像,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