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
就這樣連軸轉了許多天。
我與梁青的戲份完成了許多。
導演說是為了增加我和裴譯的 CP 感,直接讓我和他住在相鄰的房間。
今天他收工收得早,早早地就回了房間。
我讓助理給我做了幾杯枸杞茶。
一會兒去他房間培養感情。
不是我自戀,這幾天裴譯跟我的對手戲幾乎是一遍過,而且他看向我的眼神,明顯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但現在有個事情我很苦惱。
他到底是對我的靈魂有感覺,還是對梁青的軀殼感興趣。
顧不得我多想,便拍了他的房門。
因為之前他跟我拍了戲水的戲份,好像有點感冒,恰逢這兩天他助理回家,一時間竟沒有人照顧他。
裴譯很快就開門了。
「裴老師,我來給你送枸杞茶。」
他笑了一聲,「請進。」
等我坐下,才發現他的桌上放了點水餃。
「你平時就吃這個嗎?」
「我生病,胃口差,隨便吃點就可以。」
我點頭:「倒也是。」
我環顧四周,裴譯房間里有很多健身設備。
我想起我以前看他的電影時有一個野性的半裸鏡頭,那八塊腹肌在電影里嘎嘎亂殺。
「那裴老師,這兩天誰照顧你?」
「我自己。」
「那我可以每天幫你泡枸杞茶哦。」我嬌俏道。
裴譯舔了舔嘴唇:「梁青?你對我有意思?」
我被他的直球驚訝到了。
但是不得不說,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我渴望他跟我曖昧兩天做什麼?
本想坦然承認。
但嗓子眼里的話怎麼也出不去。
他叫我「梁青」。
可我是顧媚啊。
他可不知道我和梁青靈魂互換了。
到時候換回來了,梁青又跟姜延真掰了,那豈不是給她撿了一個大便宜。
至于我老板。
梁青不要。
那我也不要。
我幾度張口,卻仍舊不想答是。
裴譯的眼神逐漸由期待轉為平靜,直到淡淡的不爽。
他十分果斷:「我想你并不了解我,梁青,我沒有尋找劇組夫妻的癖好。」
「不是……」
「請回吧。」
21
自從那天被裴譯拒絕后,我茶不思飯不想。
我跟他的對手戲還在繼續。
不過電影里的小青再怎麼引誘他,他也平靜如水。
我覺得他不應該演慕容無涯,應該演法海。
他和我再一次回到了同事關系。
也拒絕我的枸杞茶。
這種守男徳的男人真是我心頭愛。
怎麼辦?
更喜歡了。
只能繼續找跟梁青換回來的方法。
可變故來得如此之快,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
我和梁青要在竹林上方跟法海斗法。
避免不了要吊威亞。
作為一個演員,吊威亞是常規操作,且為了保證演員的安全,舞師往往會提前檢查設備。
在演到一半時,繩子斷了,一時間失去了重心,我急速往下墜去。
一個人影沖過來接住我。
是姜延。
雖然我夠輕,但是從這麼高的地方落下來,他接住我,手得骨折吧。
騷亂聲四起。
「快!快把他們送醫院。」
我聽見導演用那破音的聲音大喊。
姜延被壓倒在地,手臂更是疼痛。
與此同時,裴譯也跑了過來。
他還穿著英姿颯爽的古裝。
我被沖擊得腦袋有些暈。
裴譯將我抱起來,跑進保姆車。
得。
值了。
22
在我醒來之后,身邊只有一個助理。
「現在幾點了?」
天都黑了。
「姐,你睡了一天了,醫生說有點腦震蕩,這兩天叫你靜養。」
我點點頭,「對了?姜延怎麼樣了?」
「姜總手臂骨折,好像還有一些其他的毛病,顧媚在照顧他。」
我一想起梁青會用我的身體對他吳儂軟語就一陣雞皮疙瘩起來。
當初我見姜延就跟上學時看見老師一樣,能不見面就不見面。
現在命運被迫糾纏在一起。
真是不幸。
對了,楊姍姍呢?
昨天她就沒來探班,現在我受傷也沒來看我。
很反常。
或許是精神頭足了一些。
我手指敲著手背。
這一次的威亞事件根本就不可能是意外。
再結合上次輪船被推進海里,兩件事情聯想起來……
太巧了。
而且,他們針對的肯定是梁青。
到底是誰呢?
連法律的底線都沒有了。
我打電話給梁青,順便把小助理支出去。
梁青那邊嘟了好幾聲才接。
「喂?」
「你現在怎麼樣了?」
「還好吧,姜總呢?」
「骨折了。」
我沉思了一下,「你好好想想,你之前得罪了哪些人,為什麼他們要弄死你吧。」
梁青語氣冷靜:「游輪上的人員全部排查了一遍,監控也被破壞了,警察都說那個恢復不了,我現在懷疑,是香港的秦萬業,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秦老板。」
「剛剛姜延在香港的朋友打電話告訴我們秦萬業在三個月前,來了大陸。」
我絞著手指,「那麼破壞威亞的也是他?」
「不一定,這個也在查,我覺得他那麼大一個人,如果來了劇組,不可能沒人發現。」
那就是團伙作案了。
我沉默了,將手臂掩在我的眼睛上。
半晌:「你說,要是我被弄死了,你是不是就只能是顧媚了。」
梁青笑道:「不用多想,姜延已經在我們附近加了些保鏢。」
我不禁為我的命運深深嘆上一口氣。
我都在想靈魂互換這麼離譜的事是不是姜延找神婆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