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顧誠是怎麼被搬過去,又為什麼醒了過來,宮黛也只說一直昏迷,在宮墨找到的時候,才醒過來,其他什麼也不知道。
多問,就說頭痛,失憶。
顧爸和宮墨都有不在場證明,我在醫院的這幾天里,宮墨一直沒有再出現。
警察那邊什麼也打聽不出來,對于宮墨找到宮家老宅,也只是說去回來一趟不容易,姐姐失蹤后找不到人,就去那邊看看。
就在我打算出院的那天,還很虛弱的顧誠,居然從監護病房跑了出來,找到了我。
不顧我爸媽的阻攔,直接就開口道:「云凡,我知道不該隱瞞我的病,可我對你是真心的。醫生已經檢查過了,我心臟已經沒什麼事了,你別生氣,我們好好的……」
他越說越激動,直接伸手來拉我。
就在我爸要推開他手時,這幾天都沒有出現的宮墨,急急地出現。
側開我爸,穩穩地托住了顧誠的手:「誠誠,你不能離開病房。」
可目光,卻沉沉地落在我身上,眼神中的審視和疑惑,明顯得好像要溢出來。
我好笑地扯了扯被子解釋:「他是自己來的,我沒有去找他。」
顧誠家里人,到現在都認為是我勾引他,讓他血脈僨張,新婚夜猝死。
「舅舅!」顧誠見到他,臉上閃過失落。
「先回病房。」宮墨聲音發啞,扯著他往外走。
就在走到門口時,顧誠卻又突然站住,扭頭看著我道:「云凡,我死而復生,失而復得。我們已經領了結婚證,也辦了婚禮了,以后我們就好好地在一起,好嗎?」
2
顧誠這話一出,連扶著他的宮墨,都全身發僵,更不用說我了。
我媽直接冷哼了一聲,要說什麼,卻被我爸眼神阻止。
他只是伸手扯著被子幫我蓋好,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說話。
直接朝顧誠笑道:「云凡要休息了,你也好好休養吧,重活一次,不容易,還是身體重要。」
「爸!」顧誠卻推開宮墨的手,朝我爸走了過來。
語氣誠懇地道,「瞞著病是我的錯,可我對凡凡是真心的。我們已經結婚了,現在醫生說我身體已經沒事了。
「以后我都會對凡凡好的,您和媽一定要相信我,有什麼條件,你們都可以提,只要能和凡凡在一起,我都可以答應的。」顧誠越說越急,臉上神態卻十分誠懇。
我爸看著他那樣子,都不忍心說重話,只得轉眼看向宮墨,讓他帶走。
「誠誠!」宮墨忙半摟著他往外走,輕聲道,「你別激動,小心身體。」
顧爸也和醫護人員,急急地趕了過來。
顧誠被拉著往外走了兩步,卻突然回頭,朝宮墨沉聲道:「舅舅,你知道的,我娶到凡凡有多開心,我不想失去她,你幫我勸勸她和爸媽吧。」
說著,依依不舍地看著我,被顧爸半拉半扯地跟醫護人員走了。
宮墨站在病房門口,臉色古怪地看了看我,又瞥了瞥臉色發冷的爸媽。
目光閃了閃,最后艱難地道:「誠誠是真心喜歡你的,如果……」
「如果什麼?」我媽直接打斷他的話回懟。
「媽!」我忙叫住了她,朝她搖了搖頭。
從我的經歷來看,宮黛肯定是會巫蠱之術的,這種人,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朝宮墨沉聲道:「沒有如果,他重活一次不容易,加上身體原因,還是不要受刺激的好。
等出院后,我會提出離婚,你和他家里商量一下,盡量委婉點告訴他。
「也麻煩你告訴你姐,這次確實是我的錯,不該招惹顧誠。現在他已經醒了,這事也算過去了。所有的畫,我也燒了,那些不真實的東西,我都會忘記。
「我保證以后離你們家所有人都遠遠的,讓她安心。」我特意定睛看著宮墨。
刻意加重「所有人」這三個字,就是告訴宮墨,這里面不只是指顧誠,還有宮墨他自己。
宮墨定定地看著我,眼神中露出傷色。
最終還是苦笑著點了點頭,轉身逃也似的走了。
「他還有臉來!」我媽心疼地看著我,直接道,「我們先走,讓你爸留下來辦出院手續,我們一家三口找個地方好好地玩上一兩個月。」
就在我們走出住院部的時候,隱約間好像聽到了熟悉的竹筒敲擊聲。
心也跟著那聲音一跳一跳的,我本能地回頭。
就見宮黛穿著病號服,站在住院部頂樓,雙手拿著個什麼,一敲一打的。
竹筒空靈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每一下,好像都敲在我心上,讓我心也跟著一痛一跳的。
就算背著光,隔得遠,我依稀還能看到她嘴角勾著的笑。
「怎麼了?」我媽也順著我,轉眼看過去。
想到那晚在老宅的詭異,以及顧誠的復活,宮黛肯定在我身上搞了什麼。
生怕我媽擔心,更怕宮黛朝她下手,我忙拉著她轉身:「沒事。」
等回到家后,我借口想自己靜靜,拒絕了我爸媽提出去旅游的建議。
怕拖累到他們,又搬回了自己的公寓。
就在我將幫我送行李過來的爸媽送走,準備打電話給外婆,將最近發生的怪事告訴她時。
一轉身,差點就撞到宮黛臉上。
瞬間渾身發僵,本能地后退。
可剛一動,就見宮黛輕吐出舌尖,雙唇輕抿,發出清脆的口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