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屏幕那邊的楚宴都變得不甚清晰起來,像被包裹在了昏暗中。
「陸歲?陸歲你還好嗎?」
楚宴焦急地喚我,「別在屋里了!快跑!!」
不用他說,我抬腿就躥。
可懷里的貓咪卻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嗷嗚一聲跳出了我的懷抱,直奔陽臺而去!
「滿滿!!」
我一驚,下意識就想去追。
陽臺窗簾陡然被風吹起,深紫色的閃電劃過天空,巨雷轟然炸響!
轟隆——
「臥槽!!」
幾乎就在雷落的瞬間,一道白影擦著我的小腿躥進了屋內。
我嗷一嗓子吼出來,也顧不上貓了,拔腿就往外跑:
「救命!有鬼!救——唔!」
昏暗中,我慌不擇路得撞上了一堵「墻」。
我捂著鼻子摸了摸,還挺軟。
「摸夠了沒?」
熟悉的聲音自頭頂響起,抬眼,楚宴那張帥到慘絕人寰的俊臉一下映入眼簾。
他護著我的腰把我抱出屋,站在走廊里悠悠地呼出口氣:「緊趕慢趕,總算趕上了。」
我眨眨眼:「你、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楚宴抬手在我腦門上一敲:「擔心——貓唄。」
我摸著腦袋「哦」了聲。
楚宴目光在我臉上盯了會兒,又落回屋內:「好像沒什麼……」
聲音戛然而止,楚宴的目光停頓在一處,眼神緩緩發直充滿震驚,下意識開口:
「我嘞了個去,這是個……啥玩意??」
5
我打死都不回頭,一腦袋扎在楚宴胸口裝死。
一時間周圍似乎變得安靜下來,只剩窗外呼嘯的風,嗚嗚的像哭聲。
「楚宴?」
我埋在他胸前,手指戳戳他胸肌:「什麼情況啊?你說句話啊!」
沒人應聲,沒兩秒鐘。
我突然感覺小腿邊上一癢,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蹭我!
「我草草草!!」
根本來不及細想那是個什麼玩意,我直接嚇得一蹦,和個樹袋熊似的死死抱住楚宴:
「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
「哇哦?」
那詭異的聲音又響起,離我特別近,我都快嚇哭了:
「楚宴?楚宴你說句話啊!」
攬在我腰上的手終于動作起來。
楚宴一手護著我的背一手撐在我大腿下,聲音微微發顫:「怕成這樣啊?」
我聽他動靜不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正對上他滿含笑意的眼睛。
「你前天晚上罵人掐架那氣勢呢?」
他忍笑忍得肩膀都在發抖,示意我低頭,「就這小玩意都能把你嚇成這樣?」
我低頭一瞧,好家伙!
好長好瘦的拖把頭!會跑會動的拖把頭!
拖把頭成精了!!
「是不是陽臺門沒關好……」
楚宴抱著我又回到屋里,單手把窗簾一拉,露出一樓的小花園露臺。
鐵門果然半關半開,門栓上還掛著兩根狗毛。
「是可蒙犬。」
楚宴拍拍我示意我看。
我從他懷里抬起腦袋,耳朵尖微紅:「你往哪拍呢?」
楚宴愣了下,意識到落手地方不對,立刻撒手:「抱歉,我——」
「哎?你別松!!」
我正想高難度姿勢摸狗呢,身下突然沒了支撐,一個屁股墩 duang 地砸在了地上!
「臥槽!」
我趴在地上哀號:「我的屁股……」
6
我和拖把頭狗都進了醫院。
拖把頭是因為舌頭有問題,我是因為屁股有問題。
病房里,楚宴滿臉抱歉:「對不起,我不應該松手的。」
我趴在床上啃蘋果:「沒事,狗怎麼樣?」
說到狗,楚宴神色微沉:「狗還在手術,它舌頭上被人為纏了一圈鐵絲,所以叫聲才會那麼奇怪。」
我聽著都覺得舌頭疼,探身夠到手機,給楚宴轉了二百塊錢:
「雖然不多,但也是一份心意,希望拖把頭能渡過難關。」
楚宴哭笑不得地給我退回來:「不用。
「更何況,要不是狗闖進我家誤打誤撞開了音響,也不會有后面這些事,你也不會受傷。」
我聞言淡定地把收款碼亮出來:「那你給我轉二百吧,祝我挺過難關。」
楚宴一下笑了,微微彎腰,把我的收款碼換成二維碼。
手機掃過,嘀的一聲,他抬眸望來:
「二百不夠表現我的誠意,我愿意給你當牛做馬。」
不得不承認,楚宴這小子確實長了一副好皮囊。
他全神貫注望過來時,那雙桃花眼真是有夠勾人的。
我同他對視幾秒,有些尷尬地移開眼,干咳一聲:
「倒不至于當牛做馬,但我這兩天生活不能自理,你得幫幫忙。」
楚宴自然是滿口答應。
因為我屁股被碎玻璃劃了道傷口,下午還需要換藥,楚宴就在邊上巴巴地看著。
「這你就不用幫忙了!」
我紅著臉趕他走。
護士大姐卻道:「哎,小伙子看看也行,反正等出院也是他給你換,你自己不好操作。」
我臉紅到爆炸:「他不給我換!他不能給我換啊!」
楚宴笑出聲,抬手在我腦袋上呼啦兩下:「好了我去給你買晚飯。」
晚飯后,我催楚宴回學校:「明天就周一了,今晚上肯定查寢,你趕緊回去吧。」
楚宴沖我擺擺手機:「我請假了。」
我愣了下:「周日晚上不是一般不給假嗎?」
「對啊。」
楚宴沖我一挑眉梢,笑容輕佻,又帶著些意味不明的感覺,「但我給導員說,我女朋友受傷了,需要我貼身照顧。」
我懷疑楚宴想泡我。
于是我也直白地問出了口。
楚宴愣了下,大聲反駁:「我這是關愛同學!」
我納悶:「那你為什麼要說我是你女朋友?」
楚宴嘟嘟囔囔:「我們導員說了,病假事假必須得是關系直系親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