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忍著笑,點頭示意他繼續。
陳硯知組織語言組織了半天,才說:「你喜歡什麼樣的啊?」
我一愣,他這麼直接嗎?
見我的表情,陳硯知罕見地有些慌亂,趕緊解釋:「就,就我一朋友,他最近想追一個女孩,那人性格和你挺像的。」
這什麼蹩腳的借口啊我的天,也太可愛了吧。
我故意想了想,跟他開玩笑:「嗯……就精神一點吧,什麼銀頭發,破洞褲,豆豆鞋什麼的。」
陳硯知顯然聽進去了,甚至了然地噢了一聲,低頭打量自己簡單的穿搭,點點頭。
我正要解釋我是開玩笑的時候,門外突然有人喊他,他留下一句我之后再過來,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但是后面他再來的時候,我們誰都沒想起來當時關于我喜好的話題了,我也就把這茬忘記了。
9
出院之后,我開始忙碌起來,投入到找工作的氛圍里。
陳硯知每天都會過來找我散步,美其名曰散步緩解壓力。
偶爾還會把貓抱過來跟我玩,他家哈基米已經接受了我的肉罐頭道歉并且跟我相處得十分愉快,這一點我很欣慰。
這樣的相處一直持續到我的工作有著落。
我開心極了,趕緊給陳硯知發消息,請他吃飯。
畢竟這段時間跟他待在一起,我整個人都陽光了不少,對于工作的焦慮也減輕了,整個人狀態都好了起來。
飯桌上,陳硯知還是樂呵呵問我是哪家公司。
我說了名字后他一臉菜色,仿佛戴了個痛苦面具。
我好笑地問道:「你怎麼這副表情。」
陳硯知扶了扶眼鏡,給我倒了一杯茶,說:「你們老板,見過嗎?」
這怎麼可能見,人家在總部呢。
他似乎想到什麼好玩的事情,自己先笑一會兒,才告訴了我一個大八卦。
「還記得我那次跟你說有個瘋子大晚上給我打電話問我知不知道潮汐鎖定。」
我示意他繼續。
陳硯知兩手一攤:「那人是你們老總,陸景明。」
我靠!!!
這這這,我這還沒入職呢,已經掌握了老板的一手瓜了嗎?
我有些擔憂地問:「那這公司,還能去嗎?」
老板大晚上找精神科醫生問這種奇怪的問題,這很難讓我不懷疑他的精神狀態啊。
陳硯知被我的樣子逗到了,連忙笑著解釋:「放心,這人挺好的,就是有點戀愛腦。」
誒?
又是一口瓜。
不過我現在沒空吃這個,我現在有點期待陳硯知之后的反應。
相處了這麼久,我大抵知道他的心思,但是遲遲沒有下一步的進展,每天還是老樣子。
連季從安都好奇我們怎麼還沒有進展,這次吃飯,我準備試探一番他的態度。
10
于是我不經意問:「你上次不是說,你朋友追人嗎?」
他一愣,我繼續說:「那追到了嗎?」
陳硯知垂下眼眸,手指交叉在一起,似乎有些緊張:「沒有。」
我觀察著他的神色,故意問道:「都很久了誒。」
陳硯知拿起桌子上的水,掩耳盜鈴一樣喝了一口,才說:「因為對方太好了,我……我朋友可能有些怯。」
我嘆了口氣,他對我的濾鏡依舊存在,現在看我還都是那種星星眼。
但是如果這段關系真的要繼續發展,我們必須是平等真實地面對對方。
我正想著跟他怎麼說時,突然注意到窗外的星星,想起來之前看過的一篇科普,于是問道:「你知道啟明星嗎?」
陳硯知被我突然轉變的問題問蒙了,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看向窗外的夜空,繼續說:「金星的亮度在夜空中僅次于月球,也叫啟明星,由于它被一層『云霧』圍繞著,過去一段時間我們并不能得知金星的真實情況,只能看到它發光發亮的一面。」
我看向陳硯知,正色說:「但是其實,真正探測金星之后才發現,金星里面環境十分惡劣,和想象中的樣子有很大出入。」
陳硯知似乎沒想到我會跟他說這麼多話,因為我們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他說我聽,他永遠像個小太陽發光發熱。
「人也一樣,并不是只有好的一面,只要你撥開那層云霧,就能看到,并不是你想得那麼完美。」
捅破那層窗戶紙后,我反而覺得輕松多了,陳硯知顯然也聽明白我的意思。
只是我們誰都沒有挑明。
他低下頭,顯得有些可憐,小聲說著什麼。
我沒聽清,再問時他又搖了搖頭。
我一時語塞,嘆了口氣,說:「過幾天我去總部培訓,不然我們都好好想一想吧。」
11
其實和陳硯知說了那麼多,我自己也挺怯的,因為我老覺得他對我的好,來源于他的對我年少時的完美濾鏡,并且為此而不敢前進一步。
但是一旦回歸現實,他想清楚之后,這段沒頭沒尾的關系,是不是就徹底結束了?
整個培訓,我都拼命讓自己投入工作中,就怕自己抽空會想這些事情。
最后一節培訓課時,公司給我們請了精神科的醫生科普心理健康問題和預防,據說這是公司的慣例,每次新人培訓都會給大家科普以緩解壓力。
我心想這公司還挺人性化,怪不得陳硯知說老板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