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一臉疑惑:「誒,你平時不是最愛吃瓜嗎?這次咋不笑?」
我不笑是因為我生性就不愛笑。
我眼皮已經在狂跳了,倒吸一口涼氣,不甘心問:「你怎麼知道的?」
季從安撓了撓頭:「我剛剛找你的途中,聽承年辦公室討論的啊,他倆一個科室。」
盲啊,都盲,盲點好啊……
她似乎怕我不信,抓了抓許承年的袖子,說道:「你昨晚不是在急診嗎?你說說當時情況。」
我微微坐起來,特別想知道自己昨晚究竟干了什麼鬼事情,讓人這麼誤會。
許承年咳了一聲,似乎有點尷尬,但是很快恢復平靜,淡然地描述道:「昨晚,你在陳硯知懷里掙扎,但是他全程很緊張,還一直說別怕我在。」
我:「……」
季從安:「!!!」
我掙扎是因為我以為他是外星人好嘛,他安撫我估計也因為他是醫生,他有高尚的素質啊!
季從安吃瓜的眼神瞬間放大,立馬看著我說:「那人是你?沈以微?!」
我絕望地點了點頭。
她直呼好家伙,然后轉頭問身后的許承年:「那你怎麼不告訴我啊?」
對方一臉無奈:「我不知道你要見的朋友,就是她。」
他倆還在細數我們幾人錯亂的關系,我的腦子已經不能工作了,只覺得亂了套了。
5
季從安還打算繼續問時,陳硯知懶洋洋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呦?這是開會呢?」
我立馬閉上眼睛裝死。
季從安也趕緊閉嘴恢復那一副虛弱樣。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現在瓜主還找上門來了,我本來就還暈乎的腦子目前更暈了。
陳硯知走過來后,我偷偷睜開眼觀察戰況,和他溫和的眼神對上,嚇得我趕緊看向別處。
季從安搶先套近乎:「昨晚,是你送以微來醫院的?」
陳硯知點點頭,把帶過來的飯放在桌子上,笑著問:「是啊,世界還挺小。」
然后我們誰都沒有說話,整個病房都充滿了社死的氛圍。
許久,還是許承年先打破尷尬,指了指我,問道:「她這情況,好像比從安嚴重,要住幾天?」
陳硯知也嚴肅起來,估摸著說:「估計要三天以上了。」
季從安心疼地看著我,說:「唉都怪我,吃什麼菌子呢,那我倆都成這樣了,誰照顧你哇。」
此話一出,病房又是一陣沉默。
「我來請護工……」
「我自己可……」
「我來吧。」
我們三人同時出聲,說的卻是不同的話。
我轉頭去看他,卻和他溫和的眼神對上,他聳了聳肩,一臉人畜無害:「我送你來的嘛,好人做到底。」
我覺得這不太好,太麻煩人家了吧。
正要拒絕時,季從安在我倆之間一直打量,然后眼睛一亮,搶先說:「那就麻煩老同學你了!」
我……
然后就拉著許承年一溜煙跑了,輪椅輪子都能跑出火星子了。
留下一句:「沈以微就交給你了!」
她一走,整個病房除了其他病人,就剩我和陳硯知了。
我深呼吸幾口,道歉:「抱歉啊,沒認出來你。」
所以他之前問我認不認識他,不是調侃我在他車頂跳舞,而是真的在求證。
陳硯知在我旁邊椅子上坐下,小聲說:「沒關系的,我認出你了就好了」
我現在腦子反應還是慢半拍,有點沒聽清他后面的話,問他說什麼。
陳硯知一笑,表示沒有什麼。
我仔細端詳他,發自內心贊嘆道:「你真的變化好大,和我印象里的完全不一樣。
」
雖然我印象里已經沒什麼關于他的影子了,畢竟距離初中畢業已經過了十幾年了,我實在想不起來他當時的樣子,只有一個模糊的戴著黑框眼鏡矮矮的男生印象。
陳硯知垂著眸子,笑了一聲,然后抬頭時眼睛亮晶晶的,顯得整個人都可愛得要命,他用手撐著額頭:「我對你印象可深了。」
我微微坐起來,好奇地問:「為什麼?」
陳硯知十分真誠:「永遠在表彰墻上的第一名,怎麼可能不深刻。」
啊,我突然有點尷尬,因為那都是很久遠的事了,況且我現在混得并不咋地。
陳硯知已經沒有穿白大褂了,估計是下班休息,我轉開話題:「你可以啊,現在當醫生了,那我以后感冒發燒啥的就可以找你了哈哈。」
話音一落,陳硯知表情有些古怪,欲言又止了半天,才失笑道:「我是精神科的醫生。」
啊這。
那還是不了吧。
找話題失敗,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陳硯知修長的手指幫我打開水,插上吸管遞到我面前:「喝點溫水。」
我這,這這這,十幾年不見的老同學突然給我喂水,我有點不適應啊。
見我不喝,他關切地問道:「是不舒服嗎?」
算了,不矯情了,好了之后好好請人家吃飯吧。
我咬住吸管,有一下沒一下地喝水,陳硯知耐心地說道:「接下來幾天你可能都昏昏沉沉,估計還會想吐,不要害怕,吃藥就會好。」
他說話的時候,很溫和的注視著我,整個人都上了一層柔光,可能是生病比較脆弱的緣故,我莫名覺得心里被觸動了。
6
正如陳硯知所說,之后幾天我都有點昏昏沉沉,腦子反應都是慢半拍,陳硯知每天下班都會過來看我,每次都會講很多好玩的故事,我們也慢慢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