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選玩家,就不能讓人先吃飽再進來嗎!
直到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托著一塊奇形怪狀的肉餅送到了我的面前。
指骨突出,手指修長,指甲被剪得干干凈凈。
還散發著淡淡好聞的清香。
對于手控的我來說,這無疑是莫大的福利。
如果這只手的主人不是變態 Boss 就更好了。
我一個沒壓住,大聲叫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殺人啦!!!!
「媽媽我還不想死!!!!!」
Boss 被我吵得擰起了眉頭,縮回了手。
我趁機跳了起來,低頭猛拉滅火器的栓頭。
結果用勁太大。
栓頭咕嚕嚕地滾在了大 Boss 的腳邊,還不忘打了個轉。
我木然地抬起頭,和大 Boss 血色的瞳仁相望。
然后嘿嘿一笑:
「這一 Part 讀檔重來行不行?」
05
彈幕很久都沒有說話了。
而我和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大 Boss 面面相覷。
也不知道腦子怎麼一抽。
我突然說道:
「白大褂不能敞開,系上。」
說完我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
我在恐怖世界講什麼現實的規則。
還是和那個隨手就能捏爆玩家的大 Boss 講道理。
可我在現實世界雖然只是個規培醫生,但錢卻也沒少扣,院感和全院管理制度可是背了不下五遍的。
我以為大 Boss 會一氣之下殺了我。
誰承想他竟然真的乖乖在我面前開始系扣子。
直至最后一粒扣子系上,領口遮擋住他白皙的鎖骨,也擋住了正中間的那粒黑痣。
男人的睫毛顫了顫,眸底的小心翼翼全然落入我的眼中。
他小聲問我:
「寶貝兒,你是不是生氣了?
「氣我不告而別。」
在恐怖游戲里就可以那麼沒有邊界感嗎?
隨口就叫人家寶貝。
見我只是看著他,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大 Boss 肉眼可見地急了。
他原地轉了個圈,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三步并作兩步將我壓靠在墻角。
他用冰涼的食指挑起我的下巴,臉部線條忽然變得冷硬起來。
「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告訴我,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這莫名其妙轉換的霸總模式是什麼鬼。
好土。
眼瞅著大 Boss 低下頭,他的鼻尖抵著我的,我們呼吸纏繞。
這個場景出現的大 Boss 意外沒有那些難聞的氣息。
反而渾身上下都給人一種干干凈凈的味道。
恐怖游戲,干干凈凈?
這兩者之間讓我實在是難以聯系起來。
我一把推開他靠近的身影,說這是另外的價錢。
大 Boss 愣住了,眼底劃過受傷的情緒。
「寶貝兒,你果然生氣了。
「我會讓你原諒我的。」
說完他就走了。
背影與來時的挺拔形成鮮明對比。
我看著被頹喪包圍的大 Boss。
腦袋又開始疼了。
我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麼。
06
這麼一鬧騰,藏肯定是藏不住了。
一個毒人已經發現了我,他搖搖晃晃走到我面前。
我迫不得已抱著斷了頭的滅火器站起來,往他后腦勺砸。
這一砸。
毒人毫發無損。
他撓癢癢似的抓了抓后腦勺,隨后「咿咿呀呀」地叫喚,對著我張開血盆大口。
即將沖上來時,他驟然停住腳步。
我竟然從他沒有瞳孔的眼里感受到了震驚?
隨后,他當著我的面用力砸了一拳自己的腦袋。
好端端的一顆腦袋就像皮球一樣滾落了下來。
白眼對上我的眼睛后,還體貼地翻了個面。
彈幕終于開始說話了。
【你們有沒有黑屏,我電腦好像壞了,剛剛才恢復。】
【我靠,我也黑屏了。】
【我也是我也是!】
【我沒看錯的話,妹子是不是用滅火器把感染人的腦袋砸下來了???】
【滅火器砸腦袋?大力出奇跡?她又拿到新道具了?】
【我去!這群感染人是不是瞎了,妹寶那麼大一人站他們面前,都不過來。】
【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怎麼感覺這群感染人在刻意避開妹子?】
【我開始好奇這位姑娘金色道具的真正技能了。】
我踮著腳,步履小心地朝著電梯門走過去。
此時,電梯門被打開。
露出一張熟悉的女性面孔。
我難得從許曉莉的眼里看到不可思議。
「我倒是小瞧你了,居然能在這層樓活下來。
「別說你是新手,老玩家在這一關也是非死即傷。」
我聽到系統毫無波瀾地開始宣布幸存人數。
僅僅兩關,喪生了八個人。
都是極度殘忍的死法。
我不是沒玩兒過恐怖游戲。
只是對于電腦外的人來說,那些角色的數字只是數字。
可是對于處于恐怖游戲世界中的我們來說,那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人,活生生的命。
僅僅幾個小時,爆頭的爆頭,裂開的裂開,血流成河。
我被許州霖一把拽進了電梯。
他猛然壓制住我的雙手。
電梯門合上的一剎那,許曉莉惡狠狠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倒要看看,你的金色道具有多好用。」
只是幾秒后,她怔了神,目瞪口呆地望著被控制住,掙扎得像條鲇魚一樣的我。
「你……沒有道具?」
07
不止許曉莉那麼驚訝。
那些雜七雜八的聲音也帶上了詫異。
【不是金色道具?!】
【那她一個新手的運氣有那麼好?】
【難不成大 Boss 真喜歡妹寶這種類型?】
【大 Boss 就是個 NPC,怎麼可能喜歡上玩家,肯定是「偷天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