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會……」把暈乎乎的孟思月搬上床的時候，她已經半夢半醒，卻還是執著地問我，「你會走嗎？」

我剛想說我不會，就聽見她小聲嘟囔著：「如果原來的江牧言回來了，我就……」

「你就怎麼樣？」我有些好奇，一邊幫她蓋好被子，一邊問。

「我就殺了他，」女孩蹭了蹭枕頭，迷糊的語氣好像在這一刻忽然變得堅定了起來，「冰凍身體，等你回來。」

我：「……」

我：「我不會走的。」

所以，你也不要再熄滅了。

「我會留在你的世界，」我關上燈，隔空輕輕吻了吻她的頭發，「所以，我們一起把這個世界變好吧。」

這里曾經淤泥遍地，滿眼黑暗——但如果是你的話，大概能照亮這一整個世界。

就像照亮我的世界那樣。

（七）

孟思月以明旭董事長的身份參與全國十佳優秀青年企業家的那一天，我站在門口等她。

她在電視里意氣風發，穿著一身筆挺西裝，耀眼到刺目。

陽光落在她頭頂，一閃一閃，在她漆黑的眼眸里，在她長長的眼睫上，在她揚起的唇角邊。

她站在太陽下，就仿佛被光源所青睞。

我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垂下眼，很溫柔地說：「思月。」

——「我們離婚吧。」

我知道這是你的愿望，這是你始終過不去的坎，也是你猶豫不決不想做出的決定。

「……為什麼？」

「因為我會無條件地站在你這一邊。」

等你不再需要江家，等你想要清算那些逼迫你和我結婚的人，等你意識到，無論我對你多好，都掩蓋不了這樁婚姻骯臟的起因時——

等你足夠強大的時候，和我的婚姻，就仿佛是你踩在腳底的最后一個污點。

許如寧因為涉嫌違禁藥品的買賣入獄，當初下藥給孟思月的男人也被抓了個人贓俱獲。

明旭董事長孟思月和江家元啟董事長江牧言的婚姻破裂，宣告結束。

我卸任了元啟的董事長，將已經被我清掃干凈的公司傳給了我一直很看好的繼承人——當然，這個繼承人是明旭的忠實擁躉。

畢竟明旭作為市面上最大的人工智能公司，不僅將許多發明的授權都無條件給了國家，還推廣了很多改善生活的平價產品，在民間的口碑極好。

從此以后，江家少爺江牧言這個身份，會徹底和孟思月剝離關系。

那些屬于許如寧、莫楓、江牧言等人的復雜狗血情感，不應該沾染孟思月分毫。

她的人生，注定光明燦爛。

她嫁給江牧言，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烏衣鎮。

我回了烏衣鎮，那座宅院早在我離開的時候就被我買了下來，王嬸和陳叔都沒走，見我回來也很高興，只是問我，為什麼沒看見孟思月。

「她晚上的飛機，應該馬上就到了，」我眨眨眼，「她工作太忙了，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蜜月機會呢。」

江家少爺江牧言和孟思月的故事結束了，但我和孟思月的故事還沒結束。

雖然孟思月不打算再結婚了，但她親口說了，我可以一直吃她的軟飯直到生命終結。

「……離完婚，我能不能再追你一次啊，」我可憐巴巴地問，「我真的……」

「我喜歡你。」

她打斷了我的話。

這是她第一次，親口對我承認這件事，親口對我說這句話。

「江牧言，」她重復了一遍，「我喜歡你。

」

我整張臉紅了個透，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話：「我也喜歡你。」

她眉眼帶笑，是那種很干凈的笑容，陽光幾乎融化在那雙漂亮的眼睛里，讓那片從來平靜的湖水，變成了濃稠的蜂蜜糖漿：「我非常喜歡你。」

——非常，特別，極其，每一天都要比前一天更喜歡你。

「你是為什麼會來這個世界？」

「……為了，讓這個世界有一個人，會無條件站在你身邊啊。」

——你是整個世界的星星，但只是我一個人的月亮。

在機場接到孟思月的時候，我問她：「我現在能光明正大地喊了嗎？」

她眨了眨眼：「什麼？」

「嗨，老婆。」我說，「老婆老婆老婆。」

第一次這麼喊的時候，其實還是很心虛的。

她笑了，眉眼彎彎：「嗯。」

——這是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從那一刻起，我的世界，旭日高升，明亮璀璨。

-END-

國家一級摸魚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