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在接到一個電話后,表現出巨大的喜悅。
很快地,他就召集了一大批仆人,每個人戴著白色的手套,手中恭恭敬敬地托著放在精美禮盒中的珠寶。
「阿玉,明天有一個晚宴,席間有不少還未婚配的少爺,父親覺得有幾個與你十分登對。」
呵呵,這是迫不及待地想用我來聯姻?
父親踱步,終于在一串珠寶前立定。
「為父覺得這個不錯,阿玉快戴上試試。」
確實不錯。
不過,我并不打算帶這些東西。
父親似乎看出了我的抗拒,不由得上前一步。
他突然露出嫉恨的神色:
「白色珍珠哪兒來的?」
20.
我沒料到父親反應這麼大。
只好撒謊:
「商場買的。」
父親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但還是半信半疑:
「阿玉什麼時候喜歡戴珍珠了?」
我看了眼珍珠,雖然這東西比不上拍賣行買下的珠寶,但我總覺得格外好看,莞爾:
「換換口味。」
父親的話似乎含有隱喻:
「偶爾換換口味倒是不錯,但阿玉別忘了,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當然。」
經此事,父親沒了親自給我挑珠寶的心思。
我也樂得自在。
不過還是去查了查人魚泣珠的資料。
但有關這方面的研究太少,只能從之前的神話中拼湊出只言片語。
珍珠的不同顏色,大概代表人魚不同的心情。
白色呢,到底是什麼意思?
21.
宴會在我家如期地舉行。
塞壬的房間被加以重兵看守。
這對所有人來說是個禁地。
席間,有不少青年向我發來邀約。
但他們眼底的貪念幾乎暴露無遺。
呵,不過是沖著我身份來的。
我沖著對面的男人傅燃舉起酒杯:
「跟我聯姻可以,必須入贅。而且,要接受我在外養小情人,不知傅先生能不能接受?」
傅燃聽到我的要求后并沒有太大的波動,反而直接開口:
「可以。」
「合作愉快。」
嘖,看來是個聰明人。
我們倆默契地笑了笑,一切盡在無言中。
父親似乎對傅燃很滿意。
也對,只要我能嫁人,不管是誰,他都會很開心。
宴會結束。
莊園重歸寂靜。
父親讓我送一下傅燃。
剛走到門口。
傅燃卻突然靠近我,一只手摸著我的后腦勺。
?想親我?
「時大小姐,做戲做全套。」
……
突然,一個玻璃制的東西落在我們面前,碎片炸裂開來。
像是無聲的警告。
我尋著角度望去,看到了那窗邊一閃而過的人影。
塞壬?
22.
我的心猶如一團亂麻。
當我推開那個房間,只見塞壬坐在了地上。
周圍都是水漬。
他漂亮的魚尾鋪開,在燈光下暈染出了不似人間的顏色,宛如上好的綢緞,讓人移不開眼。
塞壬見到我,甩了甩尾巴。
「他,不喜歡。」
像是默認剛剛做的事。
天真的他,好像認為用那種方式可以趕走妄圖接近我的雄性。
宛如被寵壞到無法無天的小金絲雀,任我無論如何都不愿苛責他半分。
我回答:
「嗯,不喜歡。」
本來就是我找的合作伙伴。
相比于父親要在我身邊安插眼線,傅燃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哼。」
塞壬好像還不放心,他突然對我噘起嘴巴,讓我想要一把捏住。
長久地得不到我的回應,塞壬終于放棄暗示,直白地講:
「他剛剛,這樣。」
「咳。」我尷尬地咳了一聲,「那是一種禮儀。
」
「禮儀嗎?」塞壬緩緩地靠近,突然往我的唇上啄了一口,讓我不由得心跳加速,想要按住他狠狠地掠奪。
塞壬飛快地游回了水族箱,快速擺動的魚尾將不少的水都飛濺到了外面。
他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似乎藏著某種我看不明白的情緒,讓我總覺得和他之前的表現有些違和:
「小魚,喜歡,禮儀。」
23.
似乎從那以后,塞壬格外熱衷于「禮儀」。
并且霸道地不允許我和別人進行這種「禮儀」。
「舒服,只有,塞壬,可以。」
但父親想讓我就此確定下婚期。
本來我對這種形式上的婚姻并不反對。
但突然想到了塞壬。
「我和傅燃才見了一面,并不了解。」
更何況,我并不想這麼快地訂婚。
父親笑了笑:
「以后會了解的,再說了,阿玉,你應該明白的,聯姻本來就是一場交易,這對你有利無害。」
說完他突然落下了幾滴鱷魚眼淚:
「阿玉,你母親走得早,父親就希望在和塞壬離開之前看到你結婚。」
嘖,老不死的竟然還對塞壬不死心?
他就這麼自信,塞壬會愛上他,為他分化性別?
這沒來由地讓我煩躁,塞壬對我說過很多喜歡,卻沒有說過愛。
或許小人魚并不知道什麼是「愛」。
這又何談能夠分化出性別。
「我說過,和他并不了解。」
父親固執己見:
「沒關系,父親讓管家為傅燃收拾出一間房間,相信你們會慢慢地了解的。」
24.
傅燃搬了進來。
和我的房間只有一墻之隔。
這樣反倒讓我不方便去看塞壬。
因為他總會有千奇百怪的理由纏上我。
可父親格外愉悅,幾乎經常去看塞壬,但毫無疑問地會收獲各種各樣的傷痕,但他好像習以為常。
這天外面下起了暴雨。
甚至打起了雷。
一想到塞壬獨自待在小房間會害怕,我就止不住地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