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姐看著這個綜藝餅,幽幽嘆息:「要是你能去這個綜藝,估摸著也就能洗白翻身了。」
她和我都笑了笑。
我現在復出,連廣告都接不到,別提這個了。
天上不會掉餡餅。
資本家不會做慈善。
5
天上這回真掉餡餅了。
我站在《最真實的 ta》節目錄制的海邊別墅前,還是有點不敢置信。
我戴了假發,又化了妝,看起來只是比以前消瘦了些。
臨行前劉姐說我翻身的機會來了,其實洗不洗白對我來說不重要。我只是想活一天,給觀眾帶來一天開心而已。
我面對著久違的攝像機,剛扯出一個開心閨女招牌笑容。
攝像小哥突然一轉方向,往我后頭拍去。
我回過頭,笑容僵在臉上。
桑格和江絲雨聯袂而來,海風鼓動他們的衣角。桑格已徹底長開,眉眼卓絕。
「桑...」我剛吐出一個字,喉嚨就啞住。
他和江絲雨從我面前擦過。
沒分給我一個余光。
我低著頭,看著腳尖,從沒這樣慶幸。
慶幸他永遠閃耀,永遠迷人。
這樣顯得我的灰暗,不是那麼難堪。
「你。」江絲雨突然轉過身來,指了指她身后的行李箱,對我說,「幫我搬到房間里去。」
我回頭看了看,江絲雨彎起唇角,點著我:「對,就是你,丁谷春。」
挺違和的,她這兩年走的清純甜妹路線,在我面前倒是不裝了。
「江絲雨,在直播呢。」我靜靜地說。
她的臉色劇變,瞬間換上了平時的甜笑,估計在想什麼補救的方法,急得唇色發白。
我又慢悠悠加了句:「騙你的。」
大起大落,江絲雨被耍了道,一口氣憋在心頭,回頭看見桑格壓根沒等她,已經走出去很遠了,狠狠心還是先自己拉著行李箱追了上去。
節目組能邀請我,無非是看中我和江絲雨之間恩怨帶來的話題和流量。
我這樣回擊,也算是如節目組所愿。
6
我從節目組分的房間收拾好出來后,剛好和桑格撞了個正著,他就住我對門。
應該剛洗了個頭,額發有點濕潤。
都說紅能養人,桑格越發貴氣。只有身上的疏離和當初的乖僻少年一致。剛才喊他名字,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現在理智回籠了。
我記著他不太想和我說話,就垂下眼,等他先走。
卻聽見頭頂傳來嘲諷:
「你的富二代男友不讓你吃飯嗎?」
我抬起頭,桑格眸光冷淡,眼神落在我突出的骨頭上。我下意識地把袖子往下扯,遮住瘦弱的腕骨,輕聲說:「我減肥。」
他嗤笑一聲:「為了嫁進豪門,有夠拼的。」
挺難堪、挺直接的。
我張了張嘴。
桑格卻已經往樓下去了。
7
《最真實的 ta》請的都是大咖,自我介紹的時候,大家代表作嘩啦啦地出,我也有一堆代表作,我運氣比較好,拍的喜劇片都大爆了。
我自我介紹完,不像其他人那樣很快有人接話,氣氛冷場了。
我其實是這個綜藝里面最格格不入的人,其他人要麼是實力流量都有,要麼像江絲雨有后臺,只有我,暫退圈了兩年,身上還背了個大黑料。
大家摸不清我的來路,這些人精干脆保持了沉默。
有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來,江絲雨看著我說:「這些都是好幾年前的片子了,丁谷春,這兩年你都去干什麼去了?」
看著像關心,但她的粉絲追著我罵了兩年,說我兩年都寫不出一個道歉聲明。
有傳聞我銷聲匿跡,是嫁入豪門去了。天涯爆貼分析得有理有據,差點連我自己都信了。
桑格不熱衷人際交往,從一開始就垂著眼,突然朝我看過來。
我要出口的話啞澀了下。
「去感悟人生、磨練演技了。」我撐著腦袋笑得沒心沒肺,「現在要是給我個瀕死人設的角色,估計我下回就能和桑導一起去去洛杉磯領獎了。」
這話沒臉沒皮、口氣猖狂,大家笑了出來,倒是緩和了陌生的氣氛,連桑格眉梢都舒緩了。
但也就舒緩了那麼一下,節目組出了新安排,出門采風,順便散散步破個冰,這邊民風民俗不錯。
但問題是,別墅得留人做飯。
比起外頭采風,做飯的鏡頭不僅沒意思,還很可能不會剪到正片里,很不討巧。
嘉賓們都推脫說自己不會做飯,躲都來不及。
「丁谷春會。」
我茫然地抬起頭,正對上桑格黑沉的眼睛。
我是真沒想到他這麼煩我,連個露臉的機會都不給,我倒是會做飯,味道也不錯。以前煮碗面,桑格會連湯也喝了。但我現在可能不行了。
我味覺有點失靈了。
「我不會——」我剛下意識地反駁,突然看見了周圍人的眼神,話轉了一下,笑意盈盈,「不會也得會,桑導開口,我必須會啊。」
他唇角勾起一個諷笑。
桑格現在的地位如日中天,說一不二。我就算真不會,也得現場學會。
我口中發苦,事到如今,才嘗到一點悔意。
要是我,從來不認識桑格就好了。
8
沒想到有個人主動留下來幫襯我,是童星出道的苗苗,也是為了桑格新電影的女主角而來。
「你也別放心上,他只是讓江絲雨出口氣。桑導不會太難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