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躲掉和饕餮的娃娃親,我跑下山去勇闖娛樂圈。
后來,他跑到美食綜里找我。
我啥菜都做不好,但他啥菜都吃。
我之前不喜歡饕餮。
因為第一次見面,我媽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的頭從他嘴里解救出來。
1
饕餮其實有名字,叫池輒止。
他媽希望他吃東西的時候淺嘗輒止,這樣才能做一個翩翩公子。
但池輒止似乎并未如他媽所愿,第一次見我時便迫不及待地嘗試將我的腦袋吞進嘴里。
待我媽和他媽趕過來救場時,我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而他則委委屈屈地立在一旁:「可是她聞起來真的好香。」
廢話,我們青丘的狐貍,哪只聞起來不香?
再長大些,池輒止學會了克制自己的沖動,每次見面時都規規矩矩地沖我行禮,但我還是對他避之不及。
我媽苦口婆心:「輒止是個好孩子,小時候只是不懂事嘛。你看他現在,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到底是哪點你看不上?」
我媽說這些話時,池輒止仍乖巧地站在一旁看我。
他穿一身干干凈凈的白,微卷的黑發垂在肩頭,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見我的目光移向他,他立刻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就差將討好寫在臉上了。
我撇撇嘴,說:「媽,我現在是上升期,不能談戀愛,更不能結婚。」
我媽立刻板起臉:「胡月,青丘又不是養不起你。你看青丘歷代,哪有狐貍像你一樣,跑去人間的那個什麼娛樂圈拋頭露面?」
我干笑道:「這不是為了實現理想嗎,愛拼才會贏!」
我是青丘第一只勇闖娛樂圈的狐貍,憑借狐妖的容貌優勢在娛樂圈里賺了不小的流量。
但我卻并不是為了所謂理想而進入娛樂圈,而是為了躲避和池輒止的婚約。
得知我和池輒止定下娃娃親后,我拉著閨蜜胡小花在青丘最大的梨花樹下哭訴:「他那麼能吃,以后肯定是個胖子。」
胡小花點點頭:「萬一他哪天沒忍住把你吃了,我連你的骨頭都找不到。」
我打了個哆嗦,眼淚汪汪地說:「所以你要幫我,知不知道!」
胡小花點點頭,對著梨花樹舉起三根手指,誓要將我護送出青丘,讓我逃脫和池輒止互相糾纏的命運。
掩護我出青丘的那天,胡小花吸著鼻子囑咐我一定要闖出一片天地,而我也不負所望,被星探發掘,成了某個小公司的藝人。
今天是我第一次重回青丘,我媽顯得有些不高興,但卻沒有發火。
因為我帶回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燒雞燒鴨燒鵝,還有人間的各種奢侈品。
她往身上噴了噴香奈兒香水,湊到我耳邊說:「其實再打拼幾年也可以,成親的事不急的。」
2
公司給我回家探親的假期不長,在青丘待了幾天后,我便收拾好行李,重返人間。
剛上商務車,經紀人便開始給我介紹接下來一季度的行程。
由于我的咖位還不高,大部分商務活動都要靠公司主動洽談。
經紀人絮絮叨叨,向我訴說著簽下某檔綜藝的不容易。我打開微信,接收她發來的詳情文件,準備仔細閱讀。
剛打開文件,標題上黑體加粗的「美食綜藝」四個字就刺痛了我的眼睛。
繼續往下看,我覺得我的眼睛更痛了——
參加本檔綜藝的藝人需使用規定食材烹飪美食,必要時需通過自身努力獲取食材。
我嘴角抽搐:「你再說一遍,這是誰給我簽的?」
經紀人拍拍胸脯,表情自豪:「當然是我啊。月姐,這檔綜藝流量扶持大,觀眾期待高,我為了簽下它費了不少功夫呢!」
經紀人眉飛色舞,還想繼續邀功,我及時打斷了她:「你是不是忘了去年劇組殺青的時候我給你做的那碗面?」
她的笑容僵在臉上,而后慢慢消失。
去年劇組殺青,參加完慶功宴后已是深夜。經紀人送我回家時肚子餓得「咕咕」叫,我于心不忍,拉她進了我的公寓,說要給她煮面吃。
我在手機上搜索了教程,按部就班地給她煮了一碗面,成功讓她拉了一整宿肚子。
「所以你覺得,我真的能參加這檔綜藝嗎?」我皮笑肉不笑地問她。
經紀人干笑:「月姐,黑紅也是紅。主要是違約金……」
她湊在我耳邊說了個天文數字,讓我當即熱血上涌,決心要苦練廚藝。
黑紅什麼的都無所謂,主要是賠不起。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里,我蝸居在家,從起鍋熱油學起,試圖將自己培養成一代廚神。
而經紀人成了我的初代試吃人。
她目送我頭戴摩托車頭盔,手戴防燙手套走進廚房,小心翼翼地問我:「月姐,有必要嗎?」
我面色凝重地關上廚房的門,將她隔絕在外:「有點危險,你在外面待著。」
而后,廚房里便傳來了我的一驚一乍的鬼叫,閃爍著我上躥下跳的身影。
半個小時后,我滿頭大汗地捧出一盤糊狀物:「嘗嘗。」
經紀人凝視了它許久:「月姐,要不我們還是想個辦法湊湊違約金吧。」
3
違約是不可能違約的,秉持著狐不要臉天下無敵的理念,我昂首挺胸地來到了綜藝舉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