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高考結束那一年,有個女孩當眾向他表白,眾人起哄,我本來以為他會答應的,結果他卻說喜歡的人是我,我被嚇一跳。
我那時候只是意外,卻并不反感,想來,我從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喜歡他了,只是我并不懂。
事后他說:「拒絕一個人最有效的理由就是說明自己有喜歡的人了,我周圍的人就你最合適了,我又不喜歡你,你就當幫我一個忙咯。」
到后來,高中那些人都以為他喜歡我,可因為是他,我沒有否認,只讓我最好的朋友知道這是個誤會。
我沒著急反駁他:
「你不是問我,想不想談戀愛嘛,我覺得談談戀愛也不錯。
「而且今天那個人挺好的,紳士,風趣,有禮貌。
「我挺喜歡他的,和他談戀愛應該也不錯。
「周江臨,你要是放心不下,下次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你幫我把把關。」
我還沒說完就發現他沒了聲音,想來也是太困了太累了所以睡著了。
我偷偷將車窗搖上去,怕冷風把他吹感冒。
周江臨,其實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時,很難過的。
11
上次我躲著周江臨,可那晚上過后,他也有意識地躲著我。
每天都會在公司見面,可基本不說話,偶爾和他對視一眼也會立刻收回實習。
連我媽媽都發現了端倪:
「一一,最近你小周吵架了嗎?他怎麼都不來家里吃飯了,我也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了。」
「我也不知道,或許有什麼其他的事吧。」
媽媽自顧自地說:「你們年輕人就是有主見,我們老了,就是你周叔叔和周阿姨他們有點擔心,聽說最近工作起來不要命,你今天去他家替我看看去,你爸爸今天要回來,我就不過去了。
」
「哦。」
快下班時,周江臨敲了敲我的桌子:
「今天下班等我,我媽讓你去我家吃飯,我送你過去。」
這是這陣子來我們久違的說話,我點點頭,看向他時,發現他眼睛里藏不住的倦色。
這陣子他經常加班到深夜,第二天也是最早來公司。
不要命的工作,為什麼呢?
傅小姐呢?
她都不來陪陪他?是吵架了嗎?周江臨會難受嗎?
可看到他一天比一天難受,我覺得好心疼。
他轉身就準備離開。
「周江臨。」
我小聲叫住他的名字。
他抬頭看向我,有些詫異。
「你別太累了。」
沒等他說完,我又開口:
「我就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關心關心你。我走了,晚上我會自己開車過去的。」
說完就離開,卻沒有發現他的苦笑。
我實在不敢多待,我怕被他發現我這過界的關心。
況且,他現在已經有了其他人。
我陪周媽媽吃了飯,卻不見周江臨回來,恍惚間才想到了今天下班的時候看到了傅小姐來找他,所以他們是一起約會了嗎?
周媽媽拉著我的手,「一一,你跟周周待的時間最長,你知不知道他最近怎麼了,每次看到他都是愁眉苦臉的。
「問他什麼他也不說。」
我沒在意,下意識覺得應該是她最近太忙了因為工作疏忽傅小姐,所以他們吵架了。
不想他們擔心,我安慰道:「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太忙了。」
周媽媽搖了搖頭,「不是,我的兒子我知道,他不是因為工作上的事,肯定是因為別的,這樣的情況,只有一次,他高中那年,有一個喜歡的小姑娘。」
「他有喜歡的小姑娘?」
我好奇地看著周媽媽。
「是啊,不過他不愿說,我和他爸爸就以為他失敗了,那時候覺得,他們還小,以后也會遇到更合適的,也就沒在意,現在看來周周從小沒讓我們操心,卻在喜歡的人姑娘犯了難。」
我回憶來高中,實在想不到他有喜歡的人:
「周媽媽,你是不是記錯了,他高中應該沒有喜歡的人吧?」
周媽媽起身,我去找給你看,這是我唯一看到周周關于那個女孩的東西。
有時候還會失神盯著看,有時候也會傻笑。
不一會,她就拿著一個盒子,打開一看,只有一根頭繩。
「就是這個,他寶貝得不得了。」
粉色的,上面還有一個兔子耳朵。
我越看越眼熟。
這不是當初我丟的嗎?
那一年班里流行小兔子頭繩,同桌也買了一根送給我。
我很喜歡,每天都戴在手上,可突然某一天他就掉了,我也沒有找到。
我很確定這是我的,因為我的那根,是唯一的粉色。
我很慌亂。
「周媽媽,你確定是這個女孩嗎?」
周媽篤定地說:「不會認錯的,我的孩子我知道,一一,你認識這個女孩嗎?」
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動著。
我雀躍,可又覺得可惜。
他曾喜歡過我,可現在呢,他也在為了其他人難過。
他不屬于我了。
「周媽媽,周江臨現在有喜歡的人了。」
12
電話聲音響起。
是小劉。
我接起電話。
「時總監,周總又喝多了,我又攔不住了,他又叫著你的名字。」
「傅小姐呢?」
小劉不解:
「我也是和我女朋友來吃飯遇到的。只有周總一個人,沒看到別人。」
我連忙和周媽媽解釋就打算去接他。
等我趕到時,只看到了小劉和他對象,還有周江臨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