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唐菁菁在直播鏡頭下開始扭胯、跪地、瘋狂擦邊。

跳得比我平時練得還好，動作騷得快溢出屏幕。

我傻眼了，一口水噴了出來。

雖然這一切很扯，但我能確定。

這兩年我在系統折磨下努力的結果都被唐菁菁奪走了。

難怪，我無論多努力，都沒有任何意義。

我抬手擦了下唇角的水漬，冷眼看著滿屏的【臥槽，驚掉下巴】的彈幕刷屏。

然后屏幕迅速黑屏。

3

這件事很快被唐菁菁的公司壓了下來。

網上很快就搜不到關于這次直播事故的內容。

我從跑步機上下來的時候，唐菁菁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過來。

我調整了一下呼吸，按下接聽鍵。

她咬著牙問：「唐羽，你最近在干什麼呢？」

「沒干什麼啊，就面試一些角色什麼……」

「我聽你面試那部劇的選角導演說，你今天根本沒有表演舞蹈，你沒好好學嗎？」

「最近我在想可能我不適合做演員，所以我想……轉型做舞蹈主播。」我勾了下唇角，「學了點不一樣的舞蹈。」

「什麼？」電話那邊，唐菁菁的呼吸都喘了。

短暫的停頓之后，她又重新調整語氣。

「做演員不是你的夢想嗎？你別放棄啊。」她語氣好像很急，「我給你介紹一個圈內很出名的表演老師，你去好好學學表演。」

我笑了聲，反問：「怎麼感覺你比我在意我的夢想呢？」

「我……只是現在手里有一些資源，所以想幫幫你，誰讓我們是親姐妹呢？」

親姐妹這個詞，現在聽起來格外諷刺。

我深吸了一口氣，笑道：「聽說你最近接到了一位大導演的電影邀約，恭喜啊要升咖了。

」

唐菁菁的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得意：「那位大導演對演員素質要求很高，你要是好好提升演技，說不定我可以把你推薦進劇組。」

她和系統，對我用的都是同一種招數。

給我一個看似觸手可及的目標，拼命努力過后，才發現一切遙不可及。

不是努力沒有成果，只是成果都被人奪走了。

我輕扯了下唇角，一字一頓道：「就算是為你了，我會努力的。」

就是不知道，我的努力，你還受不受得住……

掛斷電話，系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提醒我開始下一段行程。

我心底燃起壓不住怒火。

真特麼要發瘋了。

唐菁菁，一起毀滅吧！趕緊的！

4

第二天，我去表演老師家學習表演。

開門的是圈內出名的天放老師。

他長著一張糙漢臉，內心感情戲卻無比細膩。

他看見我，皺了下眉：「你是誰？」

我很糊，他自然不認識我。

我禮貌地做起了自我介紹：「天放老師好，我叫唐羽，是今天來學表演課的學生。」

「我可不是什麼學生都教的。」天放老師微仰著頭，一臉高冷地把門拉開了些，「先進來試試戲。」

我簡單試了幾場戲，天放老師原本僵硬的嘴角漸漸上揚。

「你等一下！」

他突然打斷了我，上樓去書房拿了臺筆記本電腦下樓，隨后調出了一段文藝片的片段。

那是我出道后出演的第一部電影，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學習過系統的表演。

他指著視頻里模樣青澀的女孩問我：「這是不是你？」

我點了點頭。

天放老師嘆息了聲：「當年我就覺得你的表演特別靈性，還說你會拿個新人獎，結果你就突然消失了。

」

我剛出道一年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我前途無量。

可是從唐菁菁出道那天起，我身上所有的光芒和注目開始消失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鼓勵道：「好好努力，你遲早會發光。」

會不會發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再這樣下去遲早會發瘋。

很快，天放老師開始對我的表演進行指導。

他對我的表現很滿意，但在練習到一場被欺負受委屈的戲份，我叫停了。

「天放老師，我覺得被欺負后暗自委屈的戲份不符合年輕人的精神狀態。」

天放老師不解地問：「……受欺負后不能委屈嗎？」

我搖了搖頭：「與其委屈內耗自己，不如發瘋外耗別人。」

天放老師一臉懵地看著我：「可是，我們今天表演的角色是朵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花啊？」

「一直被欺負的小白花不是我想發展的戲路。」我抿了抿唇，「天放老師，你看過那種在深夜里看得人驚心動魄、汗毛豎立、血脈僨張的日本片嗎？」

天放老師咳了聲：「我是正經人。」

很快，天放老師就正經不起來了。

糙漢縮在沙發一角，虎軀震了震，尖叫看著電視里的女鬼們……

他顫著指尖指著電視里的畫面：「你你……你想演這種？」

我抬眼看向他：「對。」

「可……可你長得就是一張小白花的臉啊。」

我扯了下唇角，語氣陰冷：「但，我的怨氣比女鬼還重。」

他不自信了：「我自己平時都不看這種電影的……也沒指導過恐怖片演員……」

我笑了笑：「您剛才說的，要學會超越自己。」

5

在天放老師的指導下，我開始了我的表演。

我飾演的小白花女主被惡毒女配欺負后，無助的眼神開始突變，然后開始扭曲、嘶吼、陰暗爬行……

看著我的表演，天放老放老師縮在墻角，「心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