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實話向來是不中聽的,看,沒頭腦往咱們這兒看了,她這懵逼樣好像我老家院子里的大白鵝。」
我:「……」
「沒男朋友算什麼。」為了結束這個話題,我一把抱住奶團子,罪惡的手伸向小孩白嫩嫩的臉蛋,使勁 rua 了起來。
「有錢有閨蜜有團子揉,這不比什麼都好?我就覺得挺好!」
奶團子被我揉得咯咯樂,像個泡大的派大星在我腿上攤開,笑得冒了倆鼻涕泡。
我倆笑作一團,身后忽然傳來冷冷的聲音。
「陸歡年,你很喜歡孩子嘛。」
我回頭:「啊?」
「低頭!」
我彎腰一看,地上站著個雙手叉腰鼓著腮幫的小松鼠。
「對啊,」我抱住團子,「不過不喜歡愛哭愛鬧的小孩兒,就喜歡聽話可愛勤快的。」
小松鼠使勁一跺腳:「那我給你偷一個去!」
說完刷刷躥上樹,動作利索地躍到另一棵樹上,飛快隱入枝葉間,沒影了。
我:「?」
傷好得很快嘛。
「不許拐賣人口!最近抓人販子抓得嚴,你真出了事,我是會大義滅親的啊!」
聲音在大山里蕩了好幾圈,松鼠跑得影都沒了。
「喊什麼呢,年年。」我閨蜜他們回來了,手里拎了不少果蔬,「來吃飯吧,我們今天去那邊拍攝,順便幫著做了不少農活,等歲歲腳好了,你就帶他去吧。」
我默默看著他們。
一對,兩對,挽著手,并肩走。
這不是動物綜藝麼?
誰能告訴我,為啥那只柯爾鴨最后也變成人了?
嘶,有點心酸。
我一腳踢飛路邊的小石子,真是太討厭了,快開飯了,歲歲怎麼還不回來。
它不會就地回歸自然了吧。
這麼想著,飯也沒心思吃了,我捧著碗發呆。
忽然,一個小東西「咻」地一下鉆了過來。
它從桌子下鉆過來,狗狗祟祟地往我懷里塞了個玩意兒,得意道:「諾,本座送你的孩子。」
彈幕見縫插針道:「說實話,2023 年了,月尊這個梗有點老哈。」
底下馬上跟上來一句:「放肆!誰允許你這麼跟本座說話的?」
這都什麼毛病。
我低頭,猛地瞧見躺在我褲襠上毛都沒長全的小東西,嚇得瞬間蹦起。
「啊啊啊,小耗子!」
歲歲怎麼可以往我褲襠上放脫皮耗子!
奶團子正好坐我旁邊,一把接住小耗子,仔細看了看,認真道:
「這不是耗子,我去貓舍的時候正好看見過,這是喂給奶貓吃的……乳鼠!」
小松鼠怒了,連忙將小耗子搶過來,抱在懷里安撫性地拍了又拍,狠狠瞪了奶團子一眼。
「你才是乳鼠,這是松鼠寶寶,是我送給年年的孩子!諾,年年拿著吧,它歸你了。」
我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艱難豎起一個大拇指:「你出去半天,孩子……就有了?」
松鼠連忙擺手,樣子很大方:「讓你拿著,你就拿著,你不是喜歡孩子嗎?我挑了最乖的一只送你。」
我不動了,我們一桌人都停下筷子,齊刷刷地看向它。
松鼠窘迫了,腦袋上兩根天線耷拉著,不好意思道:「偷……偷的,非要人家說出來!」
彈幕替我吐槽了:「啊這……」
「沒事的!我們松鼠可以互相養孩子!它媽媽發現少了一只,就會去偷別人家的養了。」
「而且整個林子就它媽媽乳汁少,可能養不活它。」
「你還喜歡啥?我都給你搞來!只要這個林子里有,只要我歲歲能辦到,我就把你喜歡的都給你!」
說到這里,它得意極了,兩只小爪子揣到肚皮軟乎乎的毛毛下,一副牛逼轟轟的樣子。
「那年我雙手插兜,壓根不知道什麼叫作對手。」
我心底卻燃起莫名的欣喜,起身用筷子敲它的頭:「馬上你就會被揍得像條狗。」
「無所謂。」小松鼠跳到我腿上,扯下自己厚厚的尾巴當屁墊坐著,「我會躲在你身后,轉身換個孩子偷。」
我繼續道:「沒關系,反正我會出手。」
一行彈幕默默滑過。
「笑死,你倆說得還挺順口。」
7
看著手心里毛都沒長全的小松鼠寶寶,我和歲歲相對發愁。
奶崽子不會,但是照顧弱不拉幾的松鼠我會呀。
當初在家門口撿到歲歲的時候,這家伙全身都濕透了,還有滿身傷痕,瞧著半死不活。
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它救活的。
現在奶松鼠寶寶,倒也算得心應手。
保溫,喂奶,哄著崽子困覺。
可是,誰可以告訴我!
當年對我言聽計從,可愛嬌軟易推倒的小松鼠,怎麼現在這麼蹬鼻子上臉了呢。
我默默看了眼鏡頭,屏幕里,松鼠大哥正坐在我腦袋上。
它兩只小短腿夾著我的丸子頭,小爪子不住地扯著頭發往嘴里送。
tui!嘴太欠!
一行行彈幕閃現。
「我家逆子兔就這麼啃我頭發,現在它已經變成麻辣兔頭了(開玩笑,開玩笑,我就是嚇唬一下我家兔兔)。」
「年年奶孩子呢,歲歲就知道搗亂,可見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不是,都這樣了,年年還不動手,對歲歲是真愛了,歲啊,咱變人吧!」
「我這個急啊,這兩個什麼時候搞一塊啊!」
「年年啊,這老鼠該打就打吧,倒也不必手軟。
畢竟咱們不可以禿!」
「是我的錯覺嗎?歲歲……好像……禿了?」
我一眼瞥見一個「禿」字,忙把鼠子抓下來。
嚯,不是禿。
是從北方的暖氣房到南方的室外,溫度降低,雪地松鼠換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