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尸盤成一大坨。
我們都在忍耐、等待。
此刻我們只能等著天災過去。
或者下一秒被雷劈死,車子吹下懸崖摔死。
27.
終于等到云收雨歇。
活下來了!
我顫顫巍巍睜開眼,就看到劉響響驚恐的眼神。
他指著我懷里:「她,她……」
我懷里的女尸,她又癟了。
原本白嫩的皮膚又皮革樣化,整個人縮成一團,仰著頭,張著嘴,比在展臺里的情況還差。
我「啊」的一聲就尖叫出來。
這時候老裴趕過來了。
28.
外頭正在清理被劈下來的樹木。
老裴看到我和劉響響,愣了一下。
因為,此時我們倆的精神狀態美麗極了。
劉響響兩眼通紅,沖著他張牙舞爪:「你們到底對國寶做了什麼!為什麼她死去活來!」
老裴冷笑了一聲。
他說:「女尸在薛家保管了三百多年,你們都沒發現嗎?」
我:「……發現什麼?」
他繼續說:「她能在死亡和活著兩種狀態之間來回切換,甚至還有生育的能力!落在你們這群水貨手里,真是她的不幸。」
我和劉響響都傻眼了。
等他走了,劉響響才道:「白,白清守,難道真的是……」
女尸的兒子。
我沒吭聲。
真相太惡心我說不出口。
劉響響一邊給女尸穿上衣服,一邊哭唧唧:「他們竟然強奸國寶……我要殺了他們!」
我看了他一眼。
心想,也許這就是人和畜生的區別吧。
其實,誰研究女尸,會朝生育能力那個方向去研究?
只能是先動了色心,意外生了個兒子。
可劉響響就算看女尸裸奔,眼神始終很純粹。
現在他得知了這件事,還在那哭得人都快碎掉了。
我說:「別哭了,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
他沒當真。
29.
我一直在想,瘋騾子這個團隊,帶著這種重量級的國寶,能在哪里落腳?
車又開了兩天,改換步行六個小時后,我得到了答案。
他們的實驗室,設置在一個西南山區的原始森林里。
這里非常陰冷,四周都彌漫著一股白霧。
兩邊的古樹參天蔽日,樹身上還爬滿了青苔。
到處濕噠噠、陰森森。
而且時不時有各種奇怪的野獸、野禽的叫聲。
實驗區的樓房都有點老,看來是早有謀劃。
我和劉響響體力幾乎已經告罄。
這時候老裴喊我們:「不想被人強暴就快上來。」
周圍那群混蛋對著我們發出哄笑聲。
我和劉響響咬了咬牙。
這一路上他們都在開我們的玩笑。
眼看我們倆在叢林里走不動了,就有個漢子跑去跟老裴說「死了能不能給我們玩一下」。
也有動手動腳的。
劉響響為了幫我擋,還被人捏了好幾下屁股。
老裴始終沉默,甚至會跟著笑兩聲。
事已至此我們對他們的人性沒有任何幻想了。
30.
老裴提出要單獨和我談。
劉響響表達一下抗議,就被人拖走了。
他把我帶到實驗室,女尸已經被放在了里間實驗臺上,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圍著她。
老裴拖了一把椅子坐下,點了根煙。
談判正式開始。
31.
老裴看了看手表:「離羅教授他們趕過來還有十六個小時。你想好怎麼編了嗎?」
我直接說:「我是華夏樓樓主。」
老裴:「……好像,是有這麼個事兒。」
我明白他為什麼是這個反應。
在老裴和瘋騾子這種頂級科學家眼里,就連我的導師都是水貨。
唯獨薛家二十七樓樓主,其中有二十六個,是考古界的頂尖大佬。
剩下的那個就是我,二十七樓主中的菜雞泥石流。
其實老裴知道這事兒,只不過下意識地忽略了。
因為我和老爺子一樣,脾氣超好。
在戰國樓打雜,就連他的學生都把我當服務員使喚。
我說:「華夏樓收藏的都是遠古文物,還有怪力亂神的文化碎片。比如文莊出土的時候,是和一條巨蟒盤在一起的,而且被巨蟒脫下來的蟒皮緊緊包裹。那些蟒皮都在華夏樓。」
老裴瞬間有些激動:「她是被巨蟒殺的?」
「算是同歸于盡吧。」
女尸出土的景象十分詭異。
一條水桶粗的巨蟒盤著她,她手上還拿著一把玉刀,扎進巨蟒的頭部。
但那巨蟒在那之后又活了很多年,并且不斷蛻皮。
甚至蛻下來的蟒皮都不腐,將蟒身和她的尸身緊緊包裹。
就算是以瘋騾子和老裴這種等級的科學家,也解釋不了這種情況。
「文莊生前,不是什麼貴族女兒,也不是什麼寵妃,而是楚巫。」
文莊其實是平民出身,但天賦異稟。
加上進入西南之后,又和本地少數民族的信仰融合。
文莊在時,神權已經蓋過王權。
老裴忙問:「那她是怎麼又離開滇地進入中原?是因為神權和王權的斗爭嗎?」
我閉嘴了。
老裴急了:「你說啊!」
我說:「不能光我說吧?你們的研究成果也要拿來給我看看。」
老裴的表情就像看到好看的連載小說太監了一樣惱火!
他甚至道:「你說的那些,不會是看了幾篇小說,現編的吧?」
我說:「那你別信。
」
最后就是老裴憤怒地把一疊資料扔進我懷里。
「拿了你也看不懂!」
我:「哼!」
32.
他說對了!
我真的看不懂!
當時我剛回到他們給我們準備好的房間,劉響響被人打暈了還在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