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啟發了戰國樓的其他工作人員!
站著攔不住,大家一起躺下吧。
二百多斤的師弟都也哭著說別人非禮他。
氣得老裴在原地跳躍:「薛教授果然養了一群不三不四的學生!」
劉響響爬起來就用頭頂了他一下。
老裴:「……」
劉響響:「羅教授說我是沒辦法,你說我就會打你。」
就在他們快打起來的時候,我舉著電話沖了回來。
「院里下通知了!你們都給我撤!」
我們老爺子可能不正經,但他一定很靠譜。
估計剛還在警車上,就打了電話去院里。
薛家雖然捐贈了女尸,但是對女尸研究有監管權。
他說羅教授的研究違規操作,必須等他回來調查。
剛才在電話里他說:「雖然咱也是誣告,不過他也是誣告我啊,沒事兒,不用覺得愧疚。」
我不愧疚,一點都不愧疚。
只恨老爺子心慈手軟,要我,我都要誣告他偷親女尸什麼的。
惡心死他。
11.
等把那群混蛋趕走。
我表揚劉響響:「我以前都沒發現你這麼勇敢。」
劉響響垂下頭:「勇敢都是有原因的。」
我:「?」
他哆哆嗦嗦地帶我走進戰國樓。
「姐,你一定要堅強……」
堅強不了一點!
因為我看見戰國樓一樓展臺好像被洗劫了一遍!
很多展臺都被打爛了,文物也被扯得亂七八糟。
劉響響:「丟了一串綠松石項圈的仿品。不過,這不是最嚇人的。」
他把我拉到古尸的展臺前。
我要瘋了啊!
「我古尸呢?!」
劉響響:「姐,這還不是最嚇人的……」
還不是?!
劉響響帶我去看監控。
監控里有個女人在一樓展館走來走去,肆無忌憚地砸著展臺的護罩,把價值連城的古董拉出來,看看,然后丟到一邊。
她長發迤邐垂地,皮白如雪。
挑了半天,挑了一條仿品項圈,掛自己身上,就走了。
我心存幻想,覺得應該沒人認出來。
因為展臺里的女尸,沒這麼白,而是呈現出一種皮革樣化的黃褐色,也早已不再飽滿。
頭發雖在,但遠沒有這麼有光澤。
劉響響抓著頭發蹲在地上:「我要是跟人說古尸偷了東西,裸奔跑了有人信嗎……」
我大吃一驚:「你認出來了?!」
他對我的詢問充耳不聞,而是進入一種癲狂的狀態。
「肯定沒人信,瘋騾子會送我們去坐牢。」
12.
我打電話給老爺子,老爺子沒接。
劉響響說:「老爺子現在一定在警局,喝著茶,翹著腳,指點江山。」
應該是這樣的……
我又打電話給薛瀅,沒通。
劉響響說:「活爹可能去了什麼沒信號的地方,或者手機又丟了。」
也有可能。
大家一起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除了我,戰國樓的七個小卡拉米就開始吵架。
自從楚地女尸的項目啟動以后,老爺子把我們自己人都撤出去了,給瘋騾子騰地方。
留下我們八個,不干別的,就打雜,指著能蹭點論文。
現在他們吵的中心就是,「要不要報警」。
說要報警的,其實是正常人的思路,早報警早撇清關系。
但不肯報警的,是因為他們了解瘋騾子。
瘋騾子研究女尸已經超過二十年了,從助理到主要負責人,已經近乎瘋魔了。
之前他的合作伙伴都被他送進牢里去了,還是我們老爺子去把人撈出來恢復了名譽。
現在女尸「跑」了,他大概率聽不進去,還會想弄死我們。
兩邊都有道理,我也不知道幫誰。
最后我讓他們猜拳。
以劉響響為代表的,不報警那邊贏了。
他們決定等聯系上老爺子,由他決定。
我沒什麼可說的……
無非就是大家一起坑(bushi)導師,我們又不是沒干過。
大家一起收拾收拾亂七八糟的戰國樓。
這會兒吵完了突然冷靜下來了。
為了保護某些文物,戰國樓的光線很暗。
陰森森的。
劉響響說:「這個,好端端的古尸怎麼會自己跑了啊……而且她變了個樣,好像活了。」
我:「可能是偽裝的。」
這里所有人,可能天真,但沒有傻子。
劉響響第一個提出質疑:「給多少錢讓女演員犧牲這麼大啊,還裸奔?」
我默默把臉別開了。
13.
好在沒多久,我就聯系上了老爺子。
聽完以后,他很鎮定。
「哦,那繼續封樓。」
在七雙瞪得像銅鈴的眼睛的注視下,我艱難強調……
「可是女尸丟了。」
老爺子嘆氣:「找找吧,找不到算了。」
我:「那是能算了的事嗎?!」
老爺子問,瀅瀅能聯系上嗎?
我說聯系不上。
他又嘆氣:「那大家注意安全吧。」
然后就掛了電話。
劉響響慌得原地轉圈圈:「我好害怕啊。萬一瘋騾子派人殺個回馬槍呢?」
……哦,繞來繞去,又繞回瘋騾子身上。
14.
薛家莊園占地兩千多畝,我們去找女尸。
其他地方好說,就是那些典藏樓麻煩。
27 個典藏樓,哪個沒有能讓考古界抖三抖的文物?
因此各個樓之間獨立性極高。
負責人根本不讓調監控。
有的脾氣不好的負責人還把我們罵了一頓。
抬出老爺子也沒用,知識分子狂起來,老板一樣罵。
最終劉響響躲在我后面大罵:「等活爹回來了,我讓她打死你們!」
作為薛家脾氣最不好的一個,瀅瀅威懾力十足。
最終有八個樓妥協了,允許我們查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