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枕在臂彎里安安靜靜的盯著她,等反應過來時,自己都有些驚訝。
不知為何,滿花園的玫瑰花竟然在她面前都有些黯然失色。
那時還小,我甚至還不知道什麼是一見傾心。
過了許久,她終于收起厚厚的本子。
掏出一支筆開始畫畫,畫風肆意張揚, 就像工工整整的作業格格不入。
我記得老師說過,未經訓練的藝術作品, 更能反應一個人的性格。
我對她越來越好奇了。
日光西垂時,屋內一位拮據的男人抬腳準備離開,她立馬合起了本子。
封面上是她的名字——「夏妍」。
她起身要走, 我卻不知道以什麼名義留下她。
她走前糾結再三,小手撕下那張玫瑰畫像,塞到了我手里。
「哥哥,你是不認識這家辦生日宴的小哥哥呀, 替我送給他吧。」
「祝他生日快樂, 永遠有人愛他。」
她朝我揮揮手, 是花園里最熱烈的紅玫瑰。
之后幾年,我一直往返國內外上學。
再聽到這個名字時,是在爸爸的口中。
「姓夏的簡直功利心太強,拆散人家好好的一對兒, 非要搞什麼聯姻,那婚姻能是兒戲嗎?」
我看著財報, 卻精準地捕捉到了一個字眼,「夏家, 是她們家嗎?」
「爸, 我想試試。」
我爸追著我打了三條街, 直到我保證:「只要夏妍不點頭,我絕不會逼她結婚。」
我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她和另外一個人相愛訂婚、結婚生子。
我想試一試, 如果他們家只要錢,那我剛好有。
這難道不是天作之合嗎?
但沒想到, 她在婚禮上,總是眼神失焦地盯著我身后看。
和我訂婚,不開心嗎?
我們互加了聯系方式,沒過兩天, 我又被派到國外談項目。
一談就是三個月。
我沒敢給她發消息,怕嚇到她。
她的朋友圈不外乎插花、茶藝、瑜伽,我總覺得她哪里變了,卻又說不上來。
曾經張揚地畫著風的女孩,似乎藏得更深了。
直到項目收尾那天,我刷到了她一條朋友圈:「又菜又愛撩, 口嗨第一名。」
附帶一個酒吧定位。
隨后秒刪,換成了精致的下午茶。
我搖搖頭, 同行的朋友提醒時, 我才發現自己一直勾著笑意。
「有什麼好事嗎?」
「沒有,今天要回國陪太太喝酒, 今天怕是要失陪了。」
我立馬聯系了國內的朋友,江珩被我吵醒,罵罵咧咧地幫我訂了卡座。
那晚也確實如愿見到了她,但我從沒見過她醉酒的樣子, 兩頰染了紅暈, 說什麼就是什麼。
怎麼會這麼乖?
我私心作祟,誘哄她喊我「老公」。
我虔誠地吻上她的紋身。
說實話,看到這個紋身時,我反而一點也不驚訝, 她壓抑太久了。
她就應該像玫瑰般熱烈綻放,像風一樣自由。
我親愛的女孩,你永遠是我的玫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