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歪了歪頭,情不自禁笑出聲來。
彥欽也一臉疑惑地歪頭,像極了小狗。
「彥欽,你有沒有發現,你們控制形態的能力越來越穩定了?」
彥欽起初還很蒙圈,直到他開始慢慢回想不在我身邊的這些日子里,自己和彥槿已經能隨心所欲切換形態了,這才恍然大悟。
「你是說,你已經完全信任我們了?」
話音剛落,彥欽一個激動,腦袋上的狗狗耳朵不受控制跳出來。
彥欽:?
我:……
看來還沒有完全信任。
這次的病情并沒有想象中那麼來勢洶洶,我躺了沒兩天就又開始生龍活虎起來。
彥槿告訴我,這是他們的力量也影響到了我。
我很是欣慰,并表示自己也想擁有可愛的耳朵和尾巴。
彥欽慌忙攔住彥槿瘋狂下單兔子、貓咪等可愛動物耳朵和尾巴的手。
這 play 很不對勁。
好在隔離期結束得很快,就在我以為很快又要說再見的時候,彥槿不見了。
彥欽怎麼呼喚都沒用,他甚至感知不到身體里還有沒有彥槿的靈魂。
看著彥欽頹廢慌亂的模樣,我長舒一口氣,溫柔撫摸他的頭。
在彥欽錯愕的眼光下,我堅定看向他。
「走吧,帶我去你們族人生活的地方。」
我承認當我這麼個擁有嚴重暈車反應的人坐在擁擠不堪,食物味道和汽油味道加上劣質皮革的氣味混雜的大巴車上時,滿心后悔。
在大巴車司機第十六次急剎車之后,我終于忍不住跑下車瘋狂嘔吐。
彥欽緊隨其后拍我的背,又在我吐完之后遞水。
「實在受不了的話,我們不坐這個了。
」
誰懂啊,這句話對于現在的我來說可太好聽了。
于是我果斷聽從了彥欽的建議,下定決心剩下的幾公里徒步過去。
但誰知還沒走幾步,天就完全黑了下來。
路上沒什麼光亮,又是在山間,彥欽擔心我會怕黑,所以離我越來越近。
走到森林的入口處時,我停了下來,在背包翻找些什麼。
「怎麼了?是天太黑了嗎?我可以背你……」
彥欽話還沒說完,只見我掏出一個平平無奇的手電筒,但打開的那瞬間,簡直亮如白晝。
剛歇下的老黃牛看著突然亮起來的天色,暗罵了句 shit,又要起來耕地了。
我轉頭看向呆愣著的彥欽。
「咋了?帶路啊。」
被現代科技震撼住的小狗狗一枚呀~
進入森林沒多久,我們便抵達了一處村莊。
那里已經有人候著了。
彥欽上前去,對著那人點點頭,示意我跟著他們走。
幽靜的鄉村小道,家家戶戶都亮著燈,卻沒有一絲人氣。
我正憂慮著是不是要被嘎腰子了,就見穿過一處花廊,眼前驟然明亮廣闊。
一望無際的草地出現,近處山林茂密,沙漠雪山共存的景象驚呆了我。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早早候在這里的一對夫婦上前握住了我的手。
「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炙熱的眼淚落在我手上,好似燙到我的靈魂。
彥欽低著頭上前,喚了一聲爸媽。
彥媽又轉過頭心疼地看著彥欽,將他抱進懷里。
互訴衷腸后,我們前往靈壇,那是能將彥槿喚醒的地方。
一路上彥欽跟我解釋了這里的事。
獸人的祖先為保護子孫后代平安,設計了這個結界,與世隔絕,一直到獸人成年顯現出與主人的羈絆才可離開。
外面科技發達,很多獸人都會選擇跟隨主人離開這里,只有少數人還在這常住。
彥欽的父母其實這些年來并未放棄彥槿,一直在尋找救回他的方法,所以彥媽也就隨著彥爸留下。
而如今命定的主人已經出現,族群里最年邁的獸人看見了事情的轉機,時候到了。
14
說實話,當和彥欽頭挨著頭躺在一個水晶制作的像是大盤子的靈壇上時,我感覺自己像道菜。
那位穿著不凡,看似什麼大祭司的長老,正一邊念叨什麼一邊往我們身上丟蔥花……啊不是,靈草。
長老話音落下,我突然感覺腦袋一沉,意識無限往下墜去。
再醒來時,我正躺在一片黑暗之中。
周圍只有黑暗,什麼都看不到。
我站起身慢慢往前摸索著走去。
我的手指突然觸摸到一片墻壁,然后那塊墻壁亮了起來。
上面浮現出畫面,是孩童時期彥欽充滿稚氣的臉。
他開心笑著,化作一只可愛的小狗,往前奔跑。
我匆匆忙忙追著他的步伐跑去,然后看見他在一只小黑狗面前停住了腳步。
獨屬于小狗們的疑惑歪頭姿勢給我萌了一臉。
他倆不知道交流了些什麼,彥欽突然叼起小黑狗的爪子,愉快地向上跑去。
就在他們要一同跑進光亮之時,咚一聲,彥欽掉了下來。
好清脆的聲響,是個好狗頭。
彥欽疑惑了一陣,很快接受現實,找到一個小角落窩住。
接下來的日子里,他們時不時就互換身份,輪流朝天上的那個光亮處跑去。
直到有一天,那個光亮消失了。
彥欽留了下來,成為彥槿,然后沉睡。
望著角落處的那個小小身影,我走過去,低下身子摸摸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