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三天后,我們回到了別墅,杜柏回來住了,我則繼續照料他。
靚姨精神萎靡,每天都詢問醫生的意見。
醫生表示無能為力,給出了一個迷信的意見:「要不給杜先生沖沖喜吧,他運氣很差,先是車禍后是摔樓梯……」
「怎麼沖喜?」靚姨抓住了最后的稻草。
「我聽黃嬸說,你給杜先生找了個老婆,不如辦個婚禮,辦婚禮最能沖喜。」醫生睜眼說瞎話。
但靚姨還真信了,認真思考起來。
我在樓上偷聽,回頭看看臥室里的杜柏。
他正坐著朝我比劃,示意我下去助攻。
我立刻回自己房間收拾行李,拖著下去了。
靚姨見我拖著行李下來,不由吃了一驚:「思思,你要去哪里?」
我歉意道:「阿姨,我有事要去上海了,抱歉啊。」
靚姨臉色發白,嘶聲道:「你不肯留下了?我每個月給你一百萬好不好?」
「不是錢的問題,我已經不缺錢了。」我搖頭。
靚姨拉住我的手,眼淚直流:「思思,上次是我不對,你不要走,杜柏只對你有反應,你再試試,一定可以讓杜柏醒過來的!」
我沉默不語。
靚姨手忙腳亂,說立刻安排我跟杜柏結婚,這就去領證,她不會再趕我走了。
黃嬸也冒出來勸我:「思思,你走了少爺怎麼活啊?有你在就有希望,你是我認定的少奶奶!」
「思思,你別走,我立刻安排你跟我兒子結婚,我宴請所有人來見證!」靚姨許下了承諾。
我嘆口氣,好吧。
于是乎,一場盛大的婚禮就舉辦了。
別墅里絢麗得跟夢境似的,往來賓客都是有錢人。
他們看我的眼神很怪,但我可不在乎,我跟杜柏偷偷樂。
婚禮當晚,杜柏就動了手指,讓靚姨看見了。
這可把靚姨樂壞了,連忙說沖喜沖對了。
我又暗樂。
半個月后,我讓靚姨去北京工作,說不要耽誤時間了,如果杜柏醒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她的。
她便去北京了。
等車子遠去,杜柏從床上坐起,迫不及待地去翻柜子。ӳƵ
我疑惑地看著他:「你不先跟我親親,翻柜子干什麼?」
杜柏回頭,手里抓著戶口本和身份證:「走,領證去。」
我們辦了婚禮,但并沒有領證,因為植物人是沒法領證的。
「真結婚啊?」我看著他,有點扭捏。
杜柏挑起我下巴:「怎麼?覺得還不熟悉是不是?」
「對,怪怪的。」我打開他的手。
他將我摟住:「你對我還不熟悉,但我已經無比熟悉你了,在我最黑暗的日子里,是你給了我一道光。」
「我每天都聽著你說話,感受著你的觸碰,對了,還有你離奇古怪的叫聲,有時候我覺得你挺色的。」
我老臉一紅:「那只是為了刺激你,這是醫學手段!」
「謝謝你的刺激,我記憶猶新,所以請你跟我領證吧,我這一輩子都離不開你的刺激了。」杜柏真誠地說著離譜的話。
太離譜了!
不過我喜歡。
所以我跟杜柏去領證了,這輩子算是栽了,我可是不婚主義啊!
兩年后,我跟杜柏去了一趟他的噩夢之地——他出車禍的地方。
站在馬路牙子上,杜柏指著不遠處道:「就是那里,我以為自己要死在那里了,今天才有勇氣來看看。」
我眨眨眼,看看附近,驚疑道:「你當時開的保時捷嗎?紅色的?」
「對啊,你怎麼知道?」杜柏驚訝地看著我。
我比他還驚訝:「原來是你,當時我騎著共享單車路過,我給你叫的救護車,你一身血我也看不清你樣子。
」
杜柏眼珠子瞪大:「是你!我意識模糊的時候,感覺有人過來,我還以為是錯覺!」
這太巧了!
我一撩頭發,嘻嘻邀功:「咋樣杜先生,原來你這條命就是我的,是不是該給我買十公斤的鉆戒報答一下?」
杜柏動情地摟住我:「薛小姐,十公斤的鉆戒不好找,七十公斤的漢子要不要?」
「勉為其難吧,你也挺值錢的。」
「好,今晚就狠狠地報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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