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行李后,我就跑去看杜柏。
他一副睡美人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帥,我是越看越覺得可惜。
多好的王子啊,怎麼就成植物人了。
「杜先生,你好,我是薛思思,你的未來老婆,以后我來照料你了。」我坐下自我介紹,瞅著杜柏的臉看。
他自然是毫無反應的。
我琢磨了一下,跑去房間開電腦,查一下關于植物人的資料。
植物人原來還分三類,一類是微意識植物人,能哭能笑能聽見人說話,但意識微弱醒不過來;一類是持續性植物狀態,可以無意識睜眼,但實際上一直昏迷;最后一類就是永久性植物人了,意識都無了。
杜柏是很不幸的第三種。
我還查了植物人能否康復,發現基本不可能,但通過喚醒、不斷按摩、迷走神經終端刺激等,有可能創造萬分之一的奇跡。
可萬分之一的奇跡不就是零嘛。
「可憐啊,這錢我賺得都有點于心不忍了。」關上電腦,我感慨了一聲。
「咳。」輕輕一聲咳嗽嚇我一跳,是從隔壁傳來的。
杜柏?
我忙跑去看,以為杜柏恢復意識了,結果他還是安安靜靜睡美人。
我撓撓頭,估計是錯覺。
算了,還是老老實實領人零花錢當兒媳婦吧,別的我也干不了。
正巧,靚姨給我轉賬 10 萬塊了,我樂呵呵,以后在這里就是屎殼螂趕上拉稀的——有吃有喝!
4.
領了靚姨 10 萬塊,我心情舒暢,看看時間也才傍晚,果斷去辦正事。
所謂的正事就是陪杜柏聊天說話,給他按按摩翻翻身之類的。
我畢竟是他未來老婆,還收了錢,這點事還是得做的——我絕對不是貪圖杜柏的美色才想湊近去看他哦。
走進杜柏的臥室,靜悄悄的。
里邊兒一切都很妥當、很溫馨,平常保姆是不能上來的,免得打擾了杜柏,雖然他是植物人。
我坐在床邊,又一次驚嘆于杜柏的美色,男人怎麼能長得這麼俊啊?
「杜先生,你真是人間絕色。」我夸獎一聲,隨口跟他聊了起來,其實就是單方面的自言自語。
鑒于他無法答復,我也不需要停頓,從叔本華講到了尼采,再從《童年》說到《活著》,最后我問他介不介意我看看他的腹肌。
他沉默以對,表示默許。
「開玩笑的啦,我其實對男人不感興趣。」我又自顧自話,伸手去給他翻翻身,揉揉手臂、肩膀等地方。
我做得很不熟練,畢竟只是從網上看來的,什麼喚醒、按摩、迷走神經刺激都只懂個大概意思。
一套下去花了我半小時,我完事了擺正杜柏,讓他繼續躺著了。
說實話,照料植物人并不輕松,畢竟杜柏高高大大的很重,我給他來一套都冒汗了。
「咋樣?我這個老婆不錯吧?你放心,收了你家的錢,我會把你照顧得舒舒服服的。」我黃婆賣瓜,忽地瞧見杜柏眼皮動了一下,像是睡夢中受到了一點刺激。
我吃了一驚,瞪大眼睛去看,他又是安安靜靜睡美人了。
我特意摸他眼皮,他毫無反應。
看來又是錯覺。
哎,可惜。
5.
照料完了杜柏,我下去吃飯,保姆已經做好飯了,一個五十來歲的大嬸幫我舀湯盛飯,一絲不茍的。
我道了一聲謝,邊吃邊問:「阿嬸,你們少爺躺了多久了?」
「快兩年了吧。」大嬸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對我并不熱情。
估計是伺候過的未來媳婦太多了,我只是新來的一個。
我就好奇:「以前來了多少個兒媳婦?」
「六個。」大嬸繼續平平淡淡的。
果然挺多的。
我也不在意,琢磨一下道:「杜柏躺了兩年了,完全是活受罪,不能把他推出去放放風嗎?」
大嬸一怔:「推出去放風?」
「對啊,萬一他還有意識呢?天天躺著比死了還難受。待會你把別墅的燈全打開,我推他散散步好了。」我給大嬸一個任務。
大嬸詫異地看我,點了點頭。
我吃飽喝足,別墅院子也亮如白晝了。
我這才發現西邊還有個露天泳池,東邊有一小塊草坡,后院有片小竹林,前院則是一個假山流水。
真漂亮啊!
「阿嬸,推輪椅來,咱們把杜柏抬上輪椅推下去。」我招呼大嬸。
她推著輪椅來了,特意穿了新鞋套才進杜柏的臥室。
我跟她合力,將杜柏搬上了輪椅,推到院子里去。
正是月朗星稀的好時候,晚風徐徐,安逸得不行。
我固定好杜柏,推著他走,同時給他介紹:「看你家的秋千,那些藤子太好看了……那邊竟然還有個跳臺,你以前喜歡跳水吧?」
我話挺多的,一路走一路說,最后到了泳池,我停下把腳伸下去,水并不涼。
「少爺以前挺喜歡夜泳的,他白天冷冷酷酷的,晚上在水里泡著就會笑。」大嬸在一旁說道。
我哦哦點頭,突發奇想道:「我們讓他泡泡腳吧,讓他坐泳池邊。」
「不好吧,水冷。」大嬸憂心忡忡。
我擺手:「植物人跟正常人的身體沒啥差別啦,他只是腦子不動了,又不是身體不動了。」
這話自相矛盾,杜柏是哪兒都不動了。
但大嬸被我說服了,幫著我把杜柏抬下來,坐在泳池邊。
我坐在杜柏旁邊,讓他腦袋靠在我身上,用腳丫子去撩他的小腿,幫他來個大腳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