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白裙,黑色長發,長相清純。
不是我。
但穿衣打扮,和如今的我完全相似!
我迅速反應過來。
合著廖棋楚這是玩了一招「宛宛類卿」是麼?
我咽下心頭的厭惡,光著腳小心翼翼走到房門口。
我不能鎖門,不能引起廖棋楚的一絲疑心。
算算時間,廖棋楚應該快出來了。
但……
如果我今天不看,不知道下次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女人就是這樣,喜歡刨根問底,將事情的所有真相摸個底朝天。
哪怕真相會使自己膈應一輩子。
我回到床邊,拔下一只耳釘丟到床底下。
隨后蹲下身,把手機屏幕調暗迅速翻看。
聊天的最近聯系人里只有一個人。
頭像是一朵向日葵,備注是小姿。
這個名字......宜姿?!
是廖棋楚的初戀女友!
他們最近一次的聊天時間,是在今天晚上七點半。
我抬起頭,緊張地看了一眼門口,心跳越來越快,終是忍不住點進了對話框里。
小姿:「你最近怎麼都不回家?工作很忙嗎?」
廖棋楚:「對呀,忙著賺錢養你呢!」
廖棋楚:「寶寶,咱們一共有多少存款了呀?」
小姿:「算上你昨天轉進我卡里的錢,快四百萬。」
小姿:「你究竟在做什麼?為什麼能賺這麼多錢,正常上班能賺這麼多嗎?」
廖棋楚:「是我項目的分紅,工作上的事情你就別多問了。」
廖棋楚:「安安心心等我存夠錢,做我的新娘吧,管錢婆~」
我正要繼續往上翻。
房門驟然響起「咔噠」一聲——
6.
房間的燈突然被人打開。
明晃晃的光亮刺進了我的眼睛里。
我迅速把手機滑回主界面、鎖屏、丟回床底下!
廖棋楚沉著臉站在門口。
縱是光亮也驅散不了他臉色的陰沉。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他的聲音很輕,卻陰鷙到極點。
我強裝鎮定,大膽地對上他的視線,心跳卻快如擂鼓。
「剛才。」
「你蹲在床邊做什麼?」他快步走來。
低頭一看。
我的手還在床底下摸索。
「你在找什麼?」他瞇起眼,朝我釋放危險的訊號。
「耳釘。」
我佯裝無事,繼續往里摸索:「我的耳釘掉進床底下了,怎麼,要幫我一起找?」
他蹲在了我身邊,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質問道:「你真的在找耳釘嗎?」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暴露了自己的心虛。
但他顯然沒注意到。
我揚了揚唇,故意揶揄:「不然呢?難道你在床底下藏了私房錢,怕讓我發現?」
他干咳一聲,移開了與我對視的目光:「怎麼可能,你起來吧,我來幫你找,床底下臟。」
他這番架勢,儼然是不幫我找出耳釘不罷休。
摸索了一陣后,他盯著掌心中的耳釘微微出神。
像是自說自話一般嘀咕道:「這麼小,確實難找,但你為什麼不開燈呢?」
「倒像是......擔心被我發現你回來了似的。」
我心中一驚。
哽了哽喉頭的不安。
我冷冷笑了一聲:「我不想見到你,也不想和你說話,明白嗎?」
「怎麼?我哪里做錯了?」
「你幫著你媽一起欺負我,還不允許我生氣麼?」
他愕然愣住。
「所以......你是因為這件事,才一個星期都不和我說話,才......」
「我懶得說了,我困了。」我直接打斷他。
在耍小性子的方面上,我還是頗有造詣的。
我正要掉頭走,他突然拉住我,從后背抱了上來。
「親愛的,我錯了,是我沒有顧慮到你的心情。
」
「但她畢竟是我媽媽,我們今后會成為一家人,我希望你能夠理解......」
「我夾在你們中間,很為難。」
「況且我上次不是也提了個建議嗎?」
「給我媽買套養老的房子,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想早點娶你。」
我僵直了脊背。
全身上下都在抗拒和他接觸。
就在一周前,還口口聲聲說愛我的男人。
愛的是別人。
這個男人騙了我的錢,竟然是為了養另一個女人!
事已至此,我根本懶得再去計較,他究竟有沒有對我產生半點情意。
我只想把我付出的東西全都拿回來。
我轉過身,面無表情盯著他的臉。
「結婚沒問題,但我有個條件。」
他眼前一亮,仿佛期待我繼續說下去。
我冷冷掃了他一眼:「首先,她是你媽,不是我媽,不要按照你的標準來要求我。」
「其次,我只有一個條件。」
「要麼,把你媽趕出去,我們結婚買房。」
「要麼,我們分手。」
7.
我的條件的確無理。
但我沒打算給他買房,也沒打算和他結婚。
我只是想知道,為了這套新房,他能做到什麼程度。
他和他媽媽的下限又在哪里。
周六我照常去公司加班,再次打開了手機里的錄音程序。
那頭靜悄悄的,沒什麼動靜。
我把手機連上藍牙耳機后,戴在耳朵上就是一整天。
直到傍晚時,我才聽見耳機里傳來關門的聲響。
最先開口的,是廖阿姨。
「你說那死丫頭要把我趕出去?不讓我住新房子?憑什麼!我可是你媽!」
「她現在已經給我下最后通牒了!我能怎麼辦?難不成放著到嘴的鴨子飛了不成?」
「那你也不能把我趕出去啊!」
......
通篇對話皆是母子二人吵架的內容。
正當我無心再聽下去時,重點來了。
「行了,你也別生氣了!白天的時候,媽找鄰居趙英蘭問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