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在幹什麼,央央她也很無辜。]
許央央眼神閃過一絲狠色,很快又遮掩了下去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神色。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唯獨陸太太沒有說話,她抱著手在一旁作壁上觀,像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切。也完全沒有挽留她的意思。
也對。她畢竟不是陸琛的親媽,是絕不可能像對待親兒子那樣著急的。
我媽走過來,親熱的挽著我,[親家,我們也是這個意思。]
我媽說話不急不緩卻擲地有聲,像是故意說給他們聽得:[走吧。沒了他,媽媽給你找個更好的。]
席間也有不少我的朋友,都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們圍著我,吵著我,要我請客吃飯。
[成單身狗了,熱鬧了。]
[哈哈,這下你可再不能拿約會當藉口,不參加聚會了。]
[就是就是,這次你可得好好請客,說什麼也得把以前的補回來。]
[好好好,我做東,我請客。去哪裡吃飯隨你們。]
我心裡湧過一陣暖意。我知道朋友們都在幫我。用嘻笑打鬧掩飾住我的難堪。
陸琛遠遠地看著我,眼神晦澀不明。
許央央包著一包淚,淚眼汪汪地說道:「對不起,陸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陸琛看著她搖搖欲墜的樣子,以前每次都很憐惜她,這次卻感覺極累。
2
吃過飯的一行人,來到常玩的一個高級俱樂部。
我和幾個好友在打牌,隔壁喝醉的朋友在KTV鬼哭狼嚎。
「介不介意我來湊一把。」
我看到來人,牌都嚇掉了,[你怎麼來了?]
[不歡迎我?]
[歡迎歡迎。]
薛承衍自然地坐下,就好像我們從來沒有疏遠過。
一個喜歡開玩笑的發小站了出來[承衍,我組局叫過你好多次,你都不來。就賣甯鬱一個人面子。我好傷心啊。]
我清咳了一下[順路吧,你管那麼多幹嘛?]
[不是順路,特地趕過來的。]
發小眼神在我倆之間逡巡,一副了然的樣子。其他幾個打牌的好友面面相覷更是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不是你們懂什麼?
到了淩晨三點,聚會才陸陸續續地結束。薛承衍很早就走了,我松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敘舊。
薛承衍是什麼時候和我疏遠的,好像就是大三去留學的時候吧。也是我和陸琛在一起那一年。
薛承衍問我:[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
我回到:[當然了。]
[你會後悔的。]
他留下這樣一句話就走了。
他喜歡我,我不是不知道。可為了不失去他這個朋友,一直裝作不知情。
這樣想想我也挺過份的。
還是他有先見之明啊,早看出來陸琛和我不合適。
陸琛這人表面上是個貴公子,內心深處還是當年那個小鎮男孩。他總疑心我看不起他,這些年為了照顧他的自尊心,我的耐心早已經磨光了。
我回到家門口,在門外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陸琛他帶著滿身寒霜站在門外,像是等了很久。
現下我顧不得他,只想回去睡覺。
我一開門,陸琛便也想擠進來,他狠狠地扒住門,他紅著眼睛[甯鬱,你知道的,我和許央央只是朋友。]
我把鑰匙放進包裡,冷冷地看著他[所以呢?]
[所以,你不該為了許央央和我鬧翻。]他見甯鬱皺起眉頭,立刻又討好地說道[我真的不喜歡她。
你回來吧,我找潔西嘉給你訂了一條五百萬的裙子,你一定會喜歡的。下個月——下個月二十五號也是個好日子。我找——]
他說得很快,深怕我拒絕了他。我深吸一口氣打斷了他的話。
[你覺得我們鬧翻,是因為裙子?還是許央央?]
他聽我話裡話外的意思,像是不在乎這些。他思考了一會兒,而後瞳孔猛地一縮,顯然是想歪了。
他緊緊地挾住我的肩膀,顫抖著嘴唇[你是不是愛上了其他人,那個人是誰?]
我洩氣了,狗男人果然聽不懂人話。
[我和你鬧翻,是因為你從來不知道分寸。你為了許央央跟我吵過多少次架了,數都數不清了。每次都要我讓步,憑什麼?]
[央央她——]
[夠了,我不想聽你說她有多可憐,可憐也不是她讓我受氣的理由。在我和她之間你永遠選擇的是她。就像昨天訂婚,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我難堪。我的未婚夫為另一個女人說話。你知道嗎?那一刻,我真恨不得從來沒有認識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