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諒她這一回。]
我一聽這熟悉的話,氣笑了。
[央央她不是這個意思,你就原諒她這一回。]
[央央從小就沒有父親,你讓讓她吧。]
[央央沒有你堅強,你受點委屈。]
……
我環視四周,這是蓋亞酒店最大的一個宴會廳。裡面都是社會各界名流。此時此刻他們都穿著端正的禮服在一旁靜靜地吃瓜。
我默不作聲,在周圍人看來,是一種山雨欲來前的醞釀。很快就會上演一場大戲。
[她已經道歉了,你還要怎樣。]陸琛在警告我適可而止。
兩家人都是江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他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讓我忍著委屈。
即使今天是我的訂婚宴。
我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晚禮服。這是請義大利新銳設計師潔西嘉手工設計的,世界上僅此一件,價值大概在一百萬美元以上。
我從一旁的侍者盤裡拿過一瓶紅酒,走到許央央面前。直接從她頭上倒了下去。
[啊——]許央央本能地往後退,跌到在地上。
陸琛捉住我的手,惡狠狠地扼住:[甯鬱,你別太過分。]
[過份嗎?]
[不就是條裙子,大不了我賠給你。]
[一百萬美元。]
[回頭我讓助理打給你。]
我冷冷地把手從陸琛手中抽出,隨手扯過面巾紙細細擦著,[呵,你是她的誰?為什麼要幫她賠一百萬美元。]
許央央睜著一雙大眼睛泫然欲泣道:[甯小姐別誤會。我們只是朋友。]
許央央是陸琛家保姆的女兒,也是他放在心裡的好妹妹。
[央央小姐會幫朋友還一百萬美元嗎?]
[我……]
[小寧不要生氣,還不快帶著央央下去。
呆在這裡像什麼樣子。]
我看過去,果不其然陸琛的爸爸站了出來。他穿得西裝革履,大腹便便,頭髮整整齊齊地梳在後面,像所有這個年齡的上位者一樣。
我很禮貌地回答,[不用了,伯父,我會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徹底地……]
陸琛心裡湧現出一絲不安,[你要幹什麼?」
我很快就給了他答案,施施然地走上臺,對著各位到場的嘉賓說道:[謝謝大家來參加我的訂婚典禮。大家剛才看見了,我的男主角顯然已經忘了他的女主角是誰。現在他成了另一個女生的騎士。我的訂婚典禮變成他英雄救美的舞臺。而現在醒悟過來的惡毒女二號要退場了,成全騎士和灰姑娘。我甯鬱宣佈我要解除和他的婚姻關係。最後祝大家吃得開心玩得開心。]
剛走下臺,一個男人一陣風似的沖到我面前,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
[你瘋了嗎?還不快給大家道歉。]
我轉身一看,原來是我爸。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已經腫了起來。
如果我爸想讓我和陸琛好好過下去,此刻已經上臺自己給大家解釋了。他卻選擇給了我一巴掌。
意思很明白,他甯嚴川已經打過女兒了,算是給大家一個交代,這件事就作罷了。
我挺起身子,雲淡風輕地笑了笑,仿佛剛才挨打的那個人不是我一樣。
[waiter,再開一百瓶香檳,慶祝我恢復單身。]
陸琛也明白,我的脾氣是寧折不彎的,越逼著我,我越是倒退。我爸這一巴掌反而把我推得更遠了。
他感覺事情已經像不可挽回的深淵滑去了,可他還拼命想抓住那一根稻草,[你瘋了,訂婚是兩家的事。
不是你一句結束就可以。]
[不然要怎樣,等我們結婚後,我再找人去捉姦啊。]
[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做得出就不要嫌棄別人說得難聽啊。]
陸霆拿出一方手帕擦著手汗,[小寧啊,這件事確實是我兒子做的不對。伯父跟你道歉,可是婚姻不是兒戲。兩家都商量好了的。]
[伯父,我想得特別清楚,一次不忠,百詞不用。今天他可以為了許央央在訂婚典禮給我難堪。明天就可以為了許央央捅我一刀。婚姻是找個人相互扶持,不是找人給自己添堵的。我一個人活得不開心嗎?]
[我和央央只是兄妹關係,你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甯小姐,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我好不好?]
陸霆給了許央央一巴掌,[你是不是故意的,非要在這家酒店工作。還非要撞在我兒媳的禮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