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歲時,我求江旭不要殺死我的小狗。「不殺它可以,你替它給綿綿下跪道歉。」
我跪了,他的綿綿笑了,他也寵溺地笑了。
26歲時,我求他救重病瀕死的父親。
他將支票砸在我臉上:
「可以啊,只要你去死……不過,要死的話就死遠一點,別弄臟我的家。」
我將支票送到醫院,蜷縮在媽媽的墓地前,用刀片割破了手腕。
27歲時,我嫁給了滿眼都是我的男人,他卻紅著眼追到了我的婚禮現場……
1
「洛笙,把你的狗交出來,它嚇到綿綿了。」
我緊緊抱著懷中瑟瑟發抖的小狗,看著面前的江旭,和他懷中哭得梨花帶淚的徐綿綿。
她雪白的裙角上有一個臟臟的爪子印,是雪團剛才被她嚇到,一爪子抓上去的。
「江旭……算了吧,何必跟一個畜生計較。」
徐綿綿這樣說著,卻又面帶驚惶地看了一眼雪團,害怕地往江旭懷里鉆了鉆。
江旭見她害怕得瑟瑟發抖,怒火更盛,叫了人過來,就要搶走我懷里的雪團。
雪團嚇得嗚嗚叫著,我眼看就要護不住它。
「江旭,求你了,別殺死它,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別殺它。」
「不殺它也可以,你替它給綿綿跪下道歉。」
「江旭……」徐綿綿柔弱地拽拽他的衣袖:「這樣不好吧,她到底,到底是你的妻子。」
她說到妻子的時候,眼底的神色就黯然了下來。
「她算什麼妻子?」江旭冷冷看著我:「洛笙,你跪不跪?」
我抱著雪團,它在我懷里嚇得發抖。
我跪了下來,徐綿綿笑了,江旭也寵溺地望著她笑了。
2
深夜,我收到了徐綿綿發給我的微信。
照片上,她墨綠色的絲綢吊帶裙和江旭的白色襯衫在地板上凌亂糾纏著。
雪白的床單上,她柔軟纖細的手臂垂落床邊,江旭的領帶還綁在她的手腕上。
這條領帶,還是我親手挑選,送給他的情人節禮物。
「一別三年,江旭還是這樣厲害,洛笙,你這幾年都沒能滿足他嗎?」
「整整三次呢,江旭都要累壞了,洛笙,你這個妻子可真是夠失敗的。」
「哦對了,我很討厭你那條狗,我會讓江旭殺了它的。」
「狗討厭,狗的主人更討厭,你家都要破產了,你還有什麼比我好的?還死賴著不走,不要臉!」
我面無表情地關掉了手機。
左邊胸口一陣一陣連綿的刺痛。
這已經是徐綿綿回國這半年來,不知多少次莫名其妙地疼了。
我按住刺痛的地方,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我起床吞了兩片止痛藥。
也許是藥效發揮了作用,疼痛減緩,我迷迷糊糊睡著了。
我是被一聲凄厲的慘叫驚醒的。
等我奔下樓的時候,只看到雪團被傭人打得身上帶著血,凄厲慘叫著,一瘸一拐地跑出了大門。
我趕緊喊著雪團的名字追到大門外,但雪團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找了大半夜,可是怎麼都找不到它。
3
江旭回來時,我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大門外。
雪團從出生就在我身邊,它沒有離開過我,我不知道它現在跑去了哪里,它以后該怎麼生存。
我心里祈禱著,它跑出去了,至少能活下來。
若是再留在這個家里,說不定哪天就不明不白地被人打死了。
「以后,我讓人再送一只乖一點的狗給你,算是補償。」
我搖搖頭:「不用了。」
「綿綿受了驚嚇,這幾天夜夜做噩夢,洛笙,你這條狗在一天,她就一天沒辦法安心。
」
我不由笑了,笑得眼淚紛紛跌落:「江旭,我還算你的妻子嗎?」
「我本來就沒想過娶你,洛笙,如果不是你正好和綿綿有一兩分相像,如果不是念著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你以為我還會讓你繼續做江太太?」
嫁給他后,我家的公司遭遇金融危機瀕臨破產,我爸爸急得一夜白了頭。
公婆對我的態度一落千丈,他們早有了讓江旭和我離婚的念頭。
但江旭一直沒有提過離婚的事,我以為,我們之間,多少還有點夫妻的情分的。
可現在看來,只是我自己的一廂情愿罷了。
緩緩站起身,忍著胸口再次泛濫的劇痛,低聲輕喃:「江旭,我們離婚吧。」
「離婚?」
江旭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
「你父親找我擔保,剛從銀行借了三千萬,洛笙,你覺得他會讓你離婚嗎?」
「還是,你有能力替他還這三千萬?」江旭譏誚地冷笑了一聲:「再說了,就憑你,怕是到死都掙不來三千萬。」
這三千萬,父親本想著最后一搏。
但最終,卻仍是回天無力。
他病倒了,肝腎衰竭。
但背負著巨額債務的洛家和公司,哪里還有錢給他治病換腎。
之前公司出事時,我已經將自己的首飾陪嫁私房全都拿了出來。
我沒有辦法了,我媽死得早,這些年爸爸一個人把我撫養長大。
他的心分成了兩半,一半為了和媽媽創立的公司,一半是為了我。
現在,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我只能去找江旭。
去徐綿綿的家,找我的老公,江旭。
江旭在洗澡,徐綿綿穿著浴袍站在門口看著我。
「又要錢?洛笙,不是我說你,就你們洛家這無底洞,你還是放過江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