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地點,甚至是周蘇湉說過的話,都和夢里一模一樣。
這下,我不信也得信了。
原劇情中我媽因為一時心軟沒有報警,才讓周蘇湉越來越放肆。
現在已經知曉原書劇情的我,才不會心軟放過她和她媽。
我媽的鉆石項鏈雖然找回來了,可她媽在我家工作的這些年,不知道扒拉了多少我的衣服包包給周蘇湉。
甚至她今天身上穿的那件香奈兒的外套就是我的。
這些東西加起來,也差不多有幾十萬,夠她媽坐幾年牢了。
至于周蘇湉,我就不信了,現在是法治社會,還真就誰哭得慘誰有理了嗎?
3.
第二天一早,周蘇湉踩著晨讀鈴聲進了教室。
老師還在講臺上布置晨讀任務,她不打招呼,氣勢洶洶地沖到我面前,直接掀翻了我的課桌。
「啊!」
「周蘇湉!你干什麼?!」
我躲得及時,順道還拉了一把同桌,邊上的同學就慘了點,被桌腳砸了小腿。
「周蘇湉!你神經病吧?」
抱怨聲四起,可周蘇湉像是沒聽見一般,死死地瞪著我。
「方念蔚!你怎麼這麼歹毒?我媽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這麼害她?」
「有錢就了不起嗎?我媽兢兢業業、給你當牛做馬了五年,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她啊?!」
她倒是會顛倒黑白,這話一出,邊上同學看我的眼神立馬就不一樣了。
我直視著她的眼睛,語氣十分平和:「周同學,我知道你媽昨晚被警察抓了你很難過,但你媽偷我的衣服和包包給你,這件事本來就是不對的。」
「你胡說什麼——」
周蘇湉面上閃過一抹惱怒,我打斷她:「你媽違法犯罪了,警察抓她是天經地義的,我只是選擇報警維護我的合法權益,我并沒有做錯什麼。
」
見勢不妙,周蘇湉又拿出了她的拿手好戲——胡攪蠻纏。
只見她一邊哭嚎,一邊隨手將旁邊同學桌上的書本往地上摔:
「我媽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會偷東西?」
「我知道你早就看不慣我了,所以才想出這麼一招來害我和我媽!」
「我媽在你家兢兢業業、任勞任怨,五年了什麼也沒得到,還讓你送進局子里去了!」
「方念蔚,我媽平時對你那麼好,為了你把她的親生女兒都忽略了,你是怎麼狠得下心的?!」
「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冷血無情、心腸歹毒的人!你有本事沖著我來啊,你害我媽算什麼?」
周蘇湉是這個學期班里新來的轉校生,才開學半個月,班上同學絕大部分對她都不熟悉,眼下被她這一通操作驚得目瞪口呆,就連講臺上的老師也著實懵了好一會兒。
他試圖勸解:「周同學,你先冷靜一下——」
見有人搭理,周蘇湉瘋得更起勁兒了,她發出一連串的尖叫聲,呼哧呼哧直喘氣,惡狠狠地瞪著我:
「方念蔚,你一定會遭報應的!你害我媽,害我全家,你晚上怎麼睡得著覺的?」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啊啊啊啊啊啊——」
她在地上翻滾、爬行,扯著脖子嘶吼,活像峨眉山上那些未開化的野猴子。
我淡定地捂住耳朵,看向手足無措的老師:「老師,打 120 吧,我懷疑周蘇湉同學的腦子有點問題。」
老師冷汗直冒:「啊?這、這是不是不太好?」
下一秒,周蘇湉跳上講桌,學長臂猿用力捶胸口:「我家都被你害成這樣了,你憑什麼還能無動于衷?憑什麼還能這麼心安理得地來上學?」
「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你知道我有多絕望嗎?方念蔚,你為什麼能這麼冷酷、這麼無情、這麼狠心?」
「你簡直不是人!」
老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掏出手機,「……我還是叫保安吧。」
一聽說要叫保安,周蘇湉「哇」地一下就哭了,「老師,我沒瘋,我只是快被方念蔚被逼崩潰了!」
「我媽勤勤懇懇在她家當保姆當了五年,給她做牛做馬任勞任怨的,可她呢?!」
「她看不慣我,就設計陷害我媽,說我媽偷了她的東西,讓警察來抓我媽!」
「我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姥姥姥爺身體又不好,我爸爸還癱瘓在床,每天都要吃很多很貴的藥,我媽就是我們家唯一的經濟來源……」
「現在,就因為她看不慣我,我家都要被她給搞沒了!我才十八歲,我以后可怎麼辦呀——」
她哭得真切,哭得絕望,簡直讓人見之落淚、聞之傷心。
對比起來,面無表情的我,就顯得過于冷血無情了。
「念蔚,周蘇湉說的是不是真的呀?」
有同學問我,我還來不及回答,人群里就有人用質問的語氣道:
「她都哭成這個樣子了,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是啊方念蔚,你該不會真的做了這種事吧?」
又有人符合:「我覺得肯定是。」
「你瞧她把周蘇湉逼成什麼樣子了?我看著都覺得可憐,她還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呢,未免也太過冷血了。」
「她平時裝得可好了,結果原來骨子里是這種人,嘖嘖嘖。」
同桌立時幫我打抱不平:「你們瞎說什麼啊?念蔚怎麼可能是這種人?」
她氣憤地擋在我身前,看向周蘇湉:「你說念蔚看不慣你,你有什麼證據嗎?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