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6
黑塔。
楊昊勸說不成,被陳最掀翻,撞向墻,捂著肚子好久起不來。
領袖說:「你冷靜一點,仰洲島一戰,208,不是,安恕的臉被聯邦衛星拍到了。黑塔擴張這麼久,聯邦拿安恕說事,目的是警告我們。」
陳最冷笑:「陳覆你怕了?」
領袖被叫了大名,但礙于楊昊在場,到底是壓制住脾氣。
「我他媽怕什麼?!是一聽到收回高度自治權,白塔那群老娘們怕了,還有就是,我覺得事情不對勁。再者,拋開領袖身份,那我也是你哥,再怎麼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陳最一副你最好能從嘴里說出一朵花來的眼神掃過來。
「聯邦警告是一回事,但忌憚我們也是事實,之前有個 SS 級的誤進白塔,聯邦都只是發引渡函過來,現在為了個 A 級的安恕,大動干戈跑來黑塔要人,還出動了最高級的稽查隊,是不是太過于興師動眾了。」
「繼續。」
「我讓楊昊去打聽了一下,你知道現在稽查隊隊長是誰嗎?亞當·赫爾曼。」
楊昊委屈地躲在角落抹淚。
陳最想了好一會,才有點模糊的印象。
「那個自由人?投靠聯邦了?」
「唉,對咯,人家就是沖著你來的,私仇。」
聯邦對黑塔,卻是私仇。
這立場很尷尬。
誰贏誰輸,都能被對方抓住小辮子好好說道,安恕就是一個引子。
赫爾曼在逼黑塔出手,這樣他就能名正言順地朝陳最復仇。
「當然,如果事情到此為止,聯邦的面給到這,他們帶走安恕,就是結局。」
陳最搖頭:「我不可能犧牲安恕,是通緝犯又如何,她進入黑塔,那就是受黑塔保護,聯邦有引渡條約,我單方面撕了不就行了。
」
陳覆罕見認真:「你想成為第二個陳想嗎?」
楊昊吐槽:「咱黑塔咋凈出戀愛腦。」
陳最卻說:「這不是戀愛腦,這是哨兵對于向導的責任,我一旦選擇她了,那她的生死都與我有關。」
這一次,他撕下黑塔的姓名牌。
陳覆和楊昊大駭。
「我不會背叛黑塔,但我也不會放棄安恕。」
「從現在開始,我將脫離黑塔,成為自由人,我的一切行為,都與黑塔無關,聯邦如主動挑釁,黑塔有正當理由應戰,黑塔需要我,我將以自由人的身份協助作戰。」
17
按照流程,我應該先上聯邦法庭,但我直接被押赴聯邦刑場。
抑制釘又在我肩胛骨打上兩顆。
聯邦處理死刑犯有很多種,除了傳統的槍決和絞刑,還有專門對付具有特殊能力犯人和物種的高壓電刑,幾萬伏高壓,任何生物直接就炸了。
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徹底隔絕再生的可能性。
這個刑場用的次數很少,就算身背重大案件,但這類特殊死刑犯大都直接被送到聯邦實驗室進行分解研究了。
我真是何德何能,殺了個小嘍啰,就能被送到這。
但我也看到那個人了,高高在上,站在審判臺上。
我竟然覺得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他點了點我:「安恕,你應該感謝我,沒我,你沒那麼快覺醒。」
「你到底是誰?」
「亞當·赫爾曼。你應該在黑塔歷史館見過我的名字,但也是陳最戰役編年史上小小的一筆罷了。」
我想起來了。
陳想不惜背叛陳最,也要救的那個自由人哨兵。
「你要為陳想報仇?」
「陳想……確實,我沒想到她會為我而死。
」
赫爾曼的眼神也就暗了半秒。
這話什麼意思?
「歷史館里沒有記載我的能力嗎?哦也對,陳最沒來得及剝奪我的能力,陳想就把我推進海里了。」
「嗅感捕捉,聽說過嗎?最適合陳最的向導,是我送去給他的,他應該感謝我。」
一股寒氣瞬間從我的腳竄到頭頂。
我不敢相信,但也不得不相信。
「那次任務,你捕捉到了陳最的信息素,然后找到了我?」
他挑眉。
所以,誘使我殺人,賞金獵人的追捕,迫使我進入黑塔海域,一切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就算沒有 208,陳最也會選擇我。
他們最終的目的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抓陳最。
陳最是近代史上第一個黑暗哨兵,獨一無二,聯邦怎麼會不下手呢。
從來都沒有自由人亞當·赫爾曼,應該是聯邦稽查隊臥底亞當·赫爾曼。
抓陳最,復制出屬于聯邦自己的黑暗哨兵。
因為嗅感捕捉,赫爾曼意外發現了陳想向導素和自己意外契合,他就打起了陳想的主意。
事實上,陳想也這麼做了。
只不過他們都低估了陳最的實力,沒抓到不說,折了個陳想,自己也重傷,丟了半條命。
重振旗鼓,因為陳想的靈感,赫爾曼在垃圾街找到了安恕。
捋順了,我的心卻平靜了。
我動動脖子,長吁一口氣。
「你好像從未明白哨兵向導存在的意義。」
赫爾曼臉色一變。
我看向天空:「是陳想告訴陳最的,向死而生。你小看了我們。」
思緒又回到陳最傳給我的共享夢境里,我再次問了他那個問題。
「這次,是真的可以對抗聯邦嗎?」
摧毀聯邦,像我這樣的螻蟻,才有機會爬到真正有光的地方。
不再草菅人命,而是一起沐浴同一個太陽。
我狠狠握緊拳頭,幾秒之間,我只感覺自己的血管就要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