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象中的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場面并沒有出現。
反而……學霸居然說了「好」?
謝知看直了眼睛:「臥槽,早知道大學霸這麼好說話,我也搬過去了。」
9
上課前,我被班主任叫走,商量競賽的事。
回來時剛踩進后門,就看見裴若存的位置前站著一個人,穿著校服,鼻梁上架著一副呆板的黑框眼鏡。
她微微垂著眼,紅著耳朵向裴若存遞出手中的粉色信封。
正是趙希希。
我頓住了腳步,饒有興趣地倚靠在門框上,想聽聽趙希希狗嘴里能吐出什麼東西。
因為周遭吵鬧,教室里人來人往,反倒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我。
就見趙希希小聲開口:「裴、裴若存……我知道鐘音總是跟你作對,你別往心里去。」
「鐘音就是那樣的,從小被嬌慣著養大,總以為全世界都要圍著她轉。」
「在家里,她也總是這樣我行我素的性子,其實都只是因為鐘家有錢,周圍人好心讓著她罷了。」
趙希希此舉看似是替我向裴若存辯解,實則句句暗指我的性格惡劣、跋扈,想把裴若存拉到跟他同一邊的陣營。
上輩子我跟裴若存水火不容,我從來沒細心留意過他的身邊。
沒想到趙希希還曾在我們之間挑撥離間。
雖然看結果——裴若存親手捅死趙希希——她的小心思顯然是沒成功。
但我唇角的笑意還是逐漸凝固了,情不自禁地有些牙癢癢。
嚯。
趙希希。
我這輩子還沒開始收拾你,你卻自己主動找上門來?
我站直身,剛準備上前。
卻見裴若存接過信封,下一秒,面無表情地撕碎揉進垃圾桶。
他居高臨下地盯著趙希希,眼神陰鷙。
少年薄紙般蒼白的臉上浮出一抹譏笑,他微抬眼皮:「她對我怎麼樣,跟你有關系嗎?」
「少管閑事。」
分明是裴若存的不耐。
落到趙希希耳中,卻被她輾轉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
她以為裴若存這是對她的關心,急急忙忙地開口:「鐘音壞得很,她這樣欺負你,你會吃虧的!」
趙希希伸手就要拉住裴若存的衣袖。
10
我攥著裴若存的手腕,往我身側一拉。
我似笑非笑地盯著趙希希,拉長了嗓音:「哦?我壞?」
「趙希希,我倒想知道,我對你哪兒壞了?說來聽聽。」
「是我主動好心接納你跟你媽進入鐘家壞?還是我擔心你學業,讓你轉學到這里,請人輔導你的功課壞?」
上輩子我為了不讓父親介懷,所以全心全意地對趙希希好。
幾乎把她當成了我的親姐妹來看待。
為了讓趙希希得到良好的教育,我主動提議讓她轉學,為了不讓她覺得不適應,還刻意叮囑學校的同學多多照顧趙希希。
甚至特意抽出自己的時間為趙希希挑選優質的輔導老師。
后來,趙希希畢業,我擔心她性子懦弱遭人欺負,還央求父親在她學校旁買了一套公寓,只為她有個獨屬于自己的喘息之所。
卻想不到,這件件樁樁,趙希希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反而對我懷恨在心,滿懷惡意地害我車禍死亡,想繼承鐘家的家產。
這十年,我耗盡心血,只養出了一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11
趙希希見我出現,想到她方才說出的話語,瞬間臉色一白。
趙希希驚慌失措地開口:「阿音……你、你是什麼時候來的,你聽到了多少?」
我嗤笑一聲:「全部。」
說著,我揚起手就毫不留情地一巴掌重重扇在趙希希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
趙希希的臉頰迅速浮現出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她整個人呆住,似是沒想到我會直接動手。
我惡劣地彎了彎眼眸,笑著道:「真不好意思,我就是壞。我行我素慣了,想抽你就抽你。」
我又不是圣母,怎麼可能對一個上輩子害死自己的人有好臉色。
趙希希回過神,怯生生地望向裴若存,眼睛里蓄起水霧,似在尋求安慰:「裴、裴若存,你看……」
我歪了歪頭,卻把裴若存朝我拉得更近。
「怎麼?你找我同桌有什麼事兒嗎?」
因為我的動作,我跟裴若存之間的距離極近。
透過薄薄的校服衣料,幾乎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少年那雙墨色的眼眸一顫,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我身上。
他耳根不自覺泛起粉色。
趙希希被這一幕驚呆了。
似乎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個一向獨來獨往、冷漠、不近人情的殺胚裴若存,有朝一日居然會跟我這個死對頭做同桌。
趙希希的嘴唇顫動片刻,她固執地望向裴若存求證:「……你跟鐘音?」
我看趙希希這執迷不悟的模樣只覺得厭煩。
剛準備放狠話,就聽見頭頂響起了一道低啞的嗓音,是裴若存開口了。
他強裝鎮定,輕描淡寫地開口:「嗯,同桌。」
聽著冷淡,但細細辨別,還是能聽見他嗓音中微不可察的雀躍。
似乎在為自己擁有的這樣一個特殊的身份而感到高興——鐘音的同桌。
12
趙希希一瞬間紅了眼,她跺了跺腳,恨恨地瞪著我:「鐘音,你這樣在學校里打我,我回去就告訴鐘叔叔!」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