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相如何，所有人都知道。

幾個老師氣不打一處來，把宋玉華給叫到了學校。

宋玉華原本還堅稱李芮不會幹這樣的事情。

在看完監控聽完事情的後果後也慌了，反過來呵斥李芮：

「小芮，你怎麽能這樣！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對你以後都可能有影響？

「你老實和我交代，之前那些考試你是不是也這麽幹的？！虧我還覺得你是上了初中長進了學習變好了，沒想到你是好的不學光學壞的了！

「你自己想想，從小到大你要什麽我沒依著你？上初中你說要幾千的衣服，鞋子，我也都給你買了。考試考好也都給你獎學金，你就是這麽騙我的？」

李芮看到宋玉華這麽說，也知道事情掩蓋不住了。

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扯白了。

「是啊，我就是作弊了又怎麽樣！還不是因為你天天出去和人家說我多厲害多聰明，就算以前不好將來也會很有出息！你也不想想就我這水平再逆襲能逆襲到哪裏去！

「是！你是滿意了，舒服了！你有想過我是什麽感受嗎！有想過別人會怎麽看我嗎！」

李芮說得情緒激動，整張臉發紅。眼眶裏積攢著滿滿的淚水，使勁忍著才沒讓它們落下。

「啪！」

迎面而來的卻是宋玉華的一巴掌。

宋玉華收回自己的手，惱羞成怒地指著李芮大罵：

「你就是這麽說你媽媽的！要不是為了你，我有必要一大把年紀了，還出去給人家當保姆吃苦受累的嗎！

「你怎麽就不能有出息了！我是知道你的，你就是該出國留學，回來當年薪百萬的高管的……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宋玉華越說到後面，聲音越低。

我知道，她又想起了上輩子的事情。

上輩子，她的好兒子李睿大專畢業後就待業居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

宋玉華一大把年紀，眼看都要退休了，不但沒過上好日子，下班回家了還得照顧她那好大兒。

反觀我，高高興興辭職居家，侍弄花草，聚會散步。

女兒也從國外學成歸來，年紀輕輕就有了大作為。

宋玉華看到兩個孩子之間的差距，這才感到自己的後半生一片灰暗，看不見盡頭。

於是，她反悔了，她選擇了重來。

可事情，並沒有往她期望的方向發展。

11

宋玉華認命般地收拾了李芮的爛攤子。

好說歹說，才勉強讓學校沒給李芮什麽大處罰，只是回家學習。

李芮本著爛就爛得徹底的態度，回家也不安生。

她不知道從哪認識了一群混混朋友，整天跟著他們出去亂玩。

宋玉華勸了一次又一次，母女倆間的矛盾越來越大，最終爆發。

「李芮，你再和你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就別再回家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樣子，以後能不能上個職高都說不準！

「你看看陳阿姨家的陽陽，和你同歲同年級。為什麽人家就學習成績那麽好，全面發展，而你成了這副樣子！別人能做到的，為什麽你不可以！」

宋玉華一手叉腰，一手戳著李芮的額頭，眼裏滿是對她的失望。

「那你就別管我啊，我以後怎麽樣和你沒關系。」

短短幾日，李芮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不僅染了頭發，打扮得也和街邊的混混別無不同。

而最不同的是，她眼裏多了對宋玉華的不在乎和輕視。

宋玉華自然受不了李芮的這種態度，這讓她想起了上輩子面對李睿時的記憶。

那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也是她最害怕再經歷的事情。

她叉腰，訓斥起李芮，妄圖通過這種方式把她從迷途上拉回來：

「你當我願意管你啊！要不是你是我女兒，我還懶得管你呢。要是沒有你我也不至於受這麽多苦這麽多累，你不知道體諒我還嫌棄我了？你也不想想，要是沒有我你能過得那麽舒心？

「從小到大，你給我惹出了多少亂子你自己心裏沒點數？你就不能讓我舒心點嗎！要是你有人家陽陽半點聽話乖巧，我也不會過得那麽痛苦！」

李芮似乎被宋玉華說的哪個字戳到了，站起來打斷了宋玉華的發揮：

「陽陽陽陽，你能不能別老是拿他和我比！你天天把他掛在嘴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你親生的！

「你要是這麽喜歡他，幹脆讓她做你兒子好了啊！幹脆在生孩子那天把我們兩個換一下好了啊！那我也不至於變成這樣！」

宋玉華踉蹌兩步，不可置信地看著李芮說出上面的那些話。

她被氣得胸口上下起伏著，呼吸短促。

可李芮依舊說著，像是在把自己多年的怨氣全部傾瀉而出：

「你口口聲聲說為了我付出那麽多，可你做那麽多與其說是在培養我，還不如說是在滿足你的虛榮心！

「你只知道和別人說我將來怎麽怎麽樣，搞得像你見過一樣。你有看到別人是怎麽看我們的嗎！你把我們一家搞得和跳梁小醜一樣，滑稽，搞笑！

「為什麽我會有你這樣的媽媽！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