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

8

宋玉華最後無奈，只能把李芮送到家附近的幼兒園。

在讀幼兒園期間，宋玉華依舊對李芮寵溺得不得了，從根子裏扭曲了李芮的思想觀念。

她的一味縱容使李芮性格越發乖張。

聚會時，李芮死死盯著自己愛吃的菜。

兇狠的樣子讓桌上的大人都忍不住皺眉。

去別人家裏拜訪時，李芮又常偷偷翻倒主人家的東西。

被人發現後立刻哭鬧，最後礙於長輩的交情不了了之。

每當李芮做了什麽壞事，宋玉華都會給她兜底，牢牢地護住李芮，還反過來說別人和小孩計較，不大度。

長此以往，不少原本與宋玉華交好的朋友都不約而同地疏離了宋玉華。

偶爾聊天提起她時，也只會嫌惡地皺眉。

宋玉華本想學我，把李芮送進市一小。可她一沒在學區內，二搖號沒搖上，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她不以為意，逢人就說：

「雖然我家小芮去不了一中，但是金子就會發光！」

可惜李芮沒能如她的意。

小學期間欺負同學，辱罵老師，打架鬧事一件沒落下，三天兩頭地被叫家長。

宋玉華開始還不以為意，在小升初的最後兩個月，李芮成績年級墊底，眼見著要沒好學校讀了，她才開始慌。

她沒門路沒人，只好找上我問我要解決方法：

「詩琪，陽陽成績那麽好，你是怎麽做到的？快教教我。」

我沒忽視宋玉華眼底的記恨和怨毒，可也只裝作沒看見。

我彎下眼睛開口，似乎是在真心替宋玉華考慮：

「小孩子嘛，有點脾氣正常，成績不好你多加管束不就好了。

」

9

宋玉華若有所思地回去了，對李芮嚴厲了不少。

不僅臨時抱佛腳似的給李芮報了補習班，每天還緊緊盯著李芮讓她去學習。

前十多年宋玉華對她那叫一個要什麽給什麽，現在被拘著這不讓那不讓的，心裏有不滿是肯定的。

青春期的孩子脾氣本就大，極容易和父母起爭執。

李芮很快就和宋玉華吵了起來：

「你現在跑過來關心我學習了？早些年你去幹什麽了！天天讓我上課補習上課補習，我都沒時間玩了！虧你之前還說我想玩就玩！你就是個騙子！

「你要還那麽對我，我就不回家了！」

李芮執拗地和宋玉華對峙著，逼著宋玉華只能讓步。

「小芮，你別激動，媽媽只是為了你好……你要是不喜歡就算了，媽媽不強求。」

李芮這才滿意，輕哼一聲回了家。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李芮讓步。

這些讓步，只會讓李芮更加猖狂。

李芮基礎實在太差，小升初的結果不用說，除去學區對應的初中和幾個私立，沒有初中看得上她。

她本人對此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宋玉華卻天天為了她跑前跑後。

最後打聽到一所私立的老師很厲害，宋玉華又是送禮又是請吃飯，把李芮塞了進去。

而神奇的是，這之後李芮的成績竟然也慢慢好了起來。

宋玉華那叫一個得意，逢人就向人家炫耀：

「我就說我女兒一定有出息吧！瞧瞧，多漂亮的成績啊！老師都常和我誇她呢！

「按我女兒現在的成績啊，將來去重點高中肯定沒問題！到時候什麽 985 啊，211 啊，那還不是隨便我們挑！」

明明還存在那麽多不確定性，宋玉華卻像是預見了未來一樣率先下了定論。

宋玉華忽略了外人看她時鄙夷的眼神，同時也忽略了李芮臉上那微不可察的惱怒和反感。

她在沾沾自喜的同時，還沒忘記拉踩我家陽陽：

「嘖，有的孩子就是讀書讀死了，天天被拘著一點活力也沒有。哪像我家小芮啊，就算我沒壓著她學習也能有好成績！

「讀的是市一中又怎麽樣？將來中考比不過我家小芮那就什麽也不是！」

我對這些言語並不感冒，冷眼看著宋玉華的作為。

事實真的如此嗎？

我的目光落在李芮身上。

這些年李芮胡吃海喝，本就在發育期的身體越發肥胖臃腫，穿著和宋玉華鬧著買來的名牌衣服更顯滑稽。

舉止行為間，讓我幻視精神小太妹。

某個瞬間，我仿佛又看到了上輩子那個一事無成，只會賴在家裏管宋玉華和李翔要錢的「李睿」。

「看我幹什麽！」

像是察覺到我的視線，李芮狠狠瞪了我一眼，沒有半點對長輩的尊重。

我搖頭，在心裏輕笑一聲。

宋玉華，你還沒從夢裏醒來嗎？

10

陽陽初三那年，發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市中考的三模時，李芮被監考老師當場抓到作弊。

被發現時，李芮想也不想把手裏的手機從窗戶扔向外面的池塘，打死也不認自己作弊的事實。

李芮當場被巡考老師帶去了辦公室。

面對多名老師的質詢，李芮面不改色地詭辯著，拉扯了許久。

面對這樣的學生，老師也屬實無奈。

好在教室裏的監控將李芮的所作所為全數記錄了下來，被擺在李芮面前。

但有這鐵一般的證據，李芮也只好改變策略，改口說自己只是玩了會手機，沒有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