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一臉懷念地說道:「這麼看你和小小倒是有幾分相似。」
我看著照片上頭發被汗水打濕緊貼頭皮,滿臉高原紅的小女孩,尷尬而又不失禮貌地笑了笑。
她說像那就是像吧。
「方小姐,你應該不想成為別人的替身吧。」
來了,與白月光配套的替身文學。
迎著女人盡在掌握的自信表情,我格外「悲傷」地動了動唇瓣:
「蔣阿姨,其實,我、我都知道的,只是、只是我真的離不開阿磊。」
我抬起頭,用此生最大的演技擠出了兩滴欲落不落的眼淚。
「阿磊早在第一天就告訴我了,我也知道自己的位置,他根本就沒有真的愛過我。」
「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你……」
「但說不定呢。」不等女人將話說完,我突然情緒激動地打斷了她。
「你看,他周一還跟我發晚安了呢。」
聊天窗口里,基本都是我給蔣磊發的早安、晚安,蔣磊只在幾天前回了我一次晚安。
看著是不是很舔?
事實是那幾天蔣磊很忙,沒辦法準時喊我起床、睡覺。
我想假裝自己睡著了、起床了,這才被迫發送的信息。
當然,即便我已經發送了消息,蔣磊依舊會在一個小時后出現在我的房間檢查我有沒有好好睡覺,或者在十五分鐘后打開餐廳的監控,查看我有沒有起床吃早餐。
所以,這也就給我爭取了一點點娛樂和睡懶覺的時間罷了。
……
8.
一個小時后,陽光悄無聲息地往西偏移,照在貴婦人的臉上,為她整個人鍍上一層柔光。
蔣磊邁著匆忙的步伐推開了包間門,打開便看到了這和諧到詭異的畫面。
他連忙上前將自家老婆拉起來護在身后:「媽,不要做多余的事。」
蔣雪本來就因為自家兒子的渣男行徑對其很是不滿,聞言更是火氣上涌。
「什麼叫多余的事,媽就是這麼教你的,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吊著別人還不珍惜,你這樣跟你那渣男父親有什麼區別!」
蔣雪年輕時被渣男哄騙,如今雖然早已懂得了物質比男人更可靠的道理,但她在面對渣男時卻依然會生氣,面對戀愛腦姑娘時依舊會憤怒地有所共情。
這會兒她好不容易把方妤給說醒了:
「別想著男人能靠譜,要我說你就該趁著他還把你當替身,多從蔣磊那小子身上撈點錢……」
蔣磊這小子一來,好嘛,全白費了。
看方妤那乖巧依賴的樣子,能從這個男人手里拿到錢就有鬼了。
行,方妤這戀愛腦她說不動,蔣磊是她兒子她還不能說嗎?
于是蔣雪將攻擊對象換成了自家兒子,就是一頓輸出。
莫名其妙變渣男的蔣磊:迷茫,不解.jpg。
罪魁禍首的我默默躲在霸總身后,防止被飛沫誤傷。
好在我剛才吃了不少小點心,不然這半個小時的渣男教育課下來肯定撐不住。
受教育期間,蔣磊還不忘悄悄給我遞兩顆巧克力球,搞得我都心虛了。
我就是皮一下,誰知道蔣女士她真的信了啊。
還信得這麼真情實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心虛的緣故,我總感覺蔣磊他看向我的目光很是意味深長,像是發現了什麼。
……
9.
回到家,等我吃好放下碗筷,蔣磊這才問道:
「說吧,只想要愛的傻姑娘,我什麼時候把你當替身了?又是什麼時候告訴你要擺正自己的位置?」
男人清冽的氣息逐漸靠近,我心虛地將頭埋進地下。
「嗯?說吧,擺正什麼位置?」
他纖長的手指抵著我的下巴,將我的腦袋抬起。
男人的臉很近,明明剛做過飯,卻沒有半分油膩之感。
黑而深邃的眼眸,薄而粉嫩的嘴唇。
就很讓人腎上腺素激增。
「老、老婆的位置。」
我小聲說道,然后趁人聽不清靠近時猛地在他嘴唇上嘬了一口。
「嘶~」
不好,咬破皮了。
我舔了舔嘴唇,淡淡的血氣在嘴里彌漫開。
蔣磊的手指輕輕擦過嘴唇,他盯著手指上的紅看了一會兒,而后便用他染色的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
濃郁的血腥氣在嘴里蔓延開來……
大腦缺氧的我下意識攥緊了男人的腰側。
終于,蔣磊的右手從下巴移動到了我的后頸處,輕輕按揉。
男人低垂下腦袋,額頭輕抵著我的額頭。
我睜開眼睛,與他對視的那一下,我的心臟猛地漏了一拍。
我從里面看到了……我。
像是那只盛開在高山的雪蓮發現了山下的草地,并為之縱身一躍。
……
最后,蔣磊進了浴室沖了一個小時的冷水澡,我則帶著有些缺氧的腦袋快速進入了夢鄉。
至于我給蔣磊潑臟水的事情,誰還記得呢?
又或者說,誰還在意呢?
嗯,蔣女士應該是在意的。
蔣女士不知道是在誰那里得到了我的號碼,加上了我的好友。
開始夜以繼日地教導起了我如何去坑她兒子,從她兒子身上撈錢。
剛開始我還覺得挺有意思,時間一長我就開始良心不安了。
我有時甚至會想,要是我真的是戀愛腦就好了。
可惜我不是,非但不是戀愛腦,我坑她兒子的方式比她教的過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