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在一旁慢慢占領顧之辭的心。
這招自是沒錯,所有沒上位前的小三,都是伏低做小,善解人意,伺機上位。
但我又怎麼會如她所愿呢。
我附耳過去:「婚,我會離,但你卻永遠不可能是顧太太。」
「知道為什麼嗎?在顧之辭并不想和你有未來時,我就已經給你扣上了破壞我們婚姻的罪名,我走了,罪你受。」
姜慈恩的臉在一寸寸變得雪白。
她大約沒想到,我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她不懂,六年前的小秘書是我們婚姻的地雷,我不過順勢而為,讓她當引火線。
06
「我還要感謝你的配合呢,姜慈恩。」我緩緩說道,慢慢退開身。
「你要離婚?就因為那通電話?我說了我和顧之辭是清白的!」
她眼里的驚喜還沒涌上,又被我狠狠捶落深淵。
她當然知道被顧之辭記恨的下場。
她臉如死灰,顫抖問:「陸宜,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還賭上你的婚姻,值得嗎?」
我冷冷地開口:「姜慈恩,我的人生已經被你們姜家操縱過一次,那是我的出生,我沒辦法。」
「但你想學你媽那一套,再算計我們一次,絕無可能。」
姜慈恩大駭,似這一刻才認識我:「顧之辭知道你這麼冷血,有心計嗎?」
我抬腕看了看表:「他會知道的,但你,卻沒機會了。」
剛才陶子給我發了信息,她已經收到顧之辭的離婚協議了,但是要保密。
可她不知道,她話語里的喜悅幾乎溢出了屏幕。
看著如爛泥般癱倒在地的姜慈恩,我優雅起身:「盡快搬家吧,這幢房產是我指名一定要的。」
姜慈恩在我身后不甘大吼:「陸宜,你神氣什麼,我得不到顧之辭,你也離婚了,算起來是你輸!我反正我早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毫不理會她無能的狂叫。
輸贏從來不是靠喊出來的。
回程的車上,我媽一路抱怨我心太軟。
我只笑笑,并不解釋,直接趕出去,哪有這樣殺人誅心來得痛快。
07
我怎麼也沒想到,離婚協議中,顧之辭除了要安安外,這些年所有的家庭收入,包括他前期的投資,盡數全給了我。
是以,我們的離婚案,比我想象中來得還要轟動。
陶子夸張地說:「笑話,光是這 600 億資產多嚇人,想想當年你被出軌,多少人貶低你,笑話你。」
「相當于一直不被看好、忍氣吞聲的家庭婦女,一鳴驚人。」
她喜滋滋地說:「現在不止是金融圈、娛樂圈,甚至社會新聞,你橫掃各大榜一。連我們這種律師圈都在討論,幫你打離婚官司的是誰。我也因為你成為全國知名大律了。」
我不置可否,簽字辦完手續后,安心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起來,隨意打開手機,彈窗全是自己的新聞: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女人,只要六年。】
我大致瞄了一眼,正文還算客觀,不褒不貶,真真假假寫了一些我和顧之辭六年間的過往,都是明上面有新聞可查的事情。
我放下手機,去了衣帽間。
這間我的新臥室,全按我的喜好裝修。
收拾妥當,我看著鏡中的女人:
梳起了標志性的八字劉海和披肩長發,作了盤髻。
洗去了清純無攻擊性的妝容,展露出野心和銳氣。
服裝不再是精致甜美的小香風,換上舒適又干練的休閑裝。
看著鏡中全新的自己,我才恍若自己真的新生了,徹底脫去賢妻良母溫順乖巧的模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女人,只要六年。
呵,這真是又輕松、又沉重的一句話啊。
08
驅車前往名下某家關聯公司開股東大會途中,我接到裴識聞雜志主編的電話。
我將車停在路邊,了解對方來意。
他們雜志旗下的名人堂和百富榜即將發布,由于我和顧之辭離婚引起的巨額財產變動,我這個從未在金融圈顯山露水的新人,成為榜上黑馬。
為慎重起見,他們想給我做個簡單的采訪。
電話訪問結束后,我不由得苦笑。
裴識聞這麼權威的金融雜志,一旦榜上有名,我幾乎可以想象后續會有多少是非。
在商海沉浮多年的顧之辭早有先見之明,成為自由投資人確實能免去許多雜務。
接下來便是數日的連軸轉,幾乎沒有時間感慨六年婚姻的結束。
但我還是每天抽出時間陪安安吃飯,每次顧之辭都在。
我們好聚好散,沒有紛爭,顧之辭這個父親做得比離婚前更到位,安安并沒有受到影響。
我沒有跟顧之辭爭奪安安,實在沒有必要。
跟著爸爸,他永遠不會失去媽媽,但跟著我,我不能保證顧之辭對他的愛是否數十年如一日。
何況,以顧之辭的人脈、圈子、實力,跟著他,安安得到的和受到的教育和影響,絕非我可比。
我必須讓顧之辭參與到安安人生成長的每一個瞬間和縫隙。
未來有許多變數,但我知道,顧之辭越上心,付出得越多,越不容易脫身。
晚餐結束后,顧之辭挽留我留下陪安安。
我搖頭拒絕:「他早晚要適應,而且他很堅強,已經過了需要母親徹夜陪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