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地看著司呈,原來他也是個小道士。
安然的陰陽眼就是人設,是假的,此刻被司呈猜穿。
見周圍的人都要被司呈動搖,頓時冷下了臉。
「對不起,現在這種時候,我們不能相信任何人,當然我們也不會殘害同類,你們如果真的問心無愧,就讓我們把你們關進房間里面,確保你們不會傷害我們。」
司呈想了想,轉頭問我意見。
我聳了聳肩:「我沒意見的哦,清者自清。」
畢竟我確實解釋不清楚我為什麼沒影子。
總不能跟他們說,我不是鬼,我是鬼差吧?
而你們信任的安然才是鬼,還是鬼中餓鬼,專門蠶食人的魂魄。
我輕笑了一聲。
「你們等會別敲門,讓我救你們哦。」
14
我跟司呈都被關進了一樓大廳的病房里面。
這個房間應該是醫院原本的資料室。
他們上了重重的鎖鏈,將我們二人困在其中。
我看著天外的月色,現在已經估摸到了午夜 12 點。
午夜 12 點,是陰氣最重的時候。
白天隱藏起來的冤魂鬼怪全部都會出來活動。
外面那五個人,恐怕還不知道要經歷什麼。
司呈進了房間之后,就一直在四處翻找。
現在沒有其他人,我說話也沒有了顧忌:
「你為什麼一直幫我?」
司呈愣了一會,頭也不回道:
「我沒有幫你。」
我摸著下巴打量著他。
「你說你有陰陽眼,那你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吧,我不是活人。」
司呈聽到我的話,竟然沒有絲毫的驚訝,仿佛早就知曉一般。
「你身上沒有怨氣,就算是鬼,也不是壞鬼。」
這男人還有點意思。
我挑了挑眉,打了個哈欠,默念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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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組故意失聯,恐怕就是為了看我們這些嘉賓自相殘殺,滿足他們的殺戮欲望。而門外的五個人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會被安然干掉。」
司呈挑眉,終于回頭看著我。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看著他,緩緩地從自己身后拔出了裂魂鉤,擺在了他的面前。
「我攤牌了,我是地府鬼差,專門來負責這次厲鬼暴動的事情,我看你身份不俗,你也是追查這件事情而來的?」
司呈驚訝了片刻,就冷靜下來。
「是,這檔節目打著通靈探險的旗號,但是播放的電視臺時間段,我發現有些問題,面向的似乎不是正常的凡人觀眾,而是孤魂野鬼,我們看到的那些直播彈幕,也不是活人觀眾發出來的。」
「把你知道的都說說。」
司呈繼續道:
「而這次節目組選擇這家精神病院,在二十多年前發生了巨大慘案,一百多口人命,一夕之間全部喪生,這里,是一個巨大的陰地。同時也是陰間進入陽間的入口。節目組選擇這個地方,恐怕是為了釋放出這里冤死的厲鬼。」
「而想要解除這家醫院的封印,必須有活人獻祭,我們七個人的八字,正好都屬陰,所以他們想用我們的命,來打通這個地方,將地獄跟人間的通道全部連接。」
我鼓起了掌。
這些我都不知道的東西,司呈一個普通人竟然都知道。
狗冥王桑幽,不難的活都不交給我。
這是往死里面坑我啊。
難怪會給我一個通靈手機。
15
「你現在想要怎麼做?」
我打算配合司呈,雖然把他一個凡人牽扯進來很不道德,但我覺得他是個好苗子。
「封印住缺口,讓地獄跟人間通道無法連接,只有這樣,才能救更多的人。」
他定定地看著我。
「既然你是地府的鬼差,我希望你能聯系地府的人,一起幫助封印。」
「沒問題,交給我。」
這不算什麼事情,本來也是我們地府的職責。
就在我們說話的當口,外面突然傳來凄厲的慘叫聲。
我跟司呈對視一眼。
「安然開始下手了,她被餓鬼附身,加上這里陰氣極重,那餓鬼已經開始操控她了,外面的人恐怕都要遭了她的毒手。」
司呈當然也知道,但他此刻要尋找通道。
他占卦顯示,通道的位置就在這里。
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找不到。
沒辦法,那只有我出馬咯。
我想了想,將冥王交給我的通靈手機丟給了司呈。
「你試試用這個拍照,這個能察覺出陰氣,對你有用。」
我扛著裂魂鉤直接敲碎了房間的玻璃。
然后直接跳了出去。
外面大廳的人此刻已經都落到了安然的手里。
安然雙眸通紅,本來瘦小的身板,此刻全被黑氣籠罩。
她的背后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餓鬼,正在蠶食周圍人的魂魄。
我見狀嘆了口氣。
「都說你們要求我的嘛,偏不信,罷了,我就當做一件好事吧。」
說話間,我扛著裂魂鉤直接沖了上去。
直接對準了那個巨大的餓鬼猛地一劈。
結果餓鬼雙手化為鬼爪,直接扛住了我的裂魂鉤。
而安然則看著我露出陰惻惻的笑容。
「冤家路窄,沒有想到會再次遇到你,汪罄漁,當年沒有弄死你,我真的好遺憾啊。」
我冷冷地盯著安然。
想起當年那個高中同學跳樓之前。
喊我上了天臺,她告訴我。
安然告訴她,她身邊纏著一個厲鬼,如果想要擺脫厲鬼,必須要絕處逢生,才能獲得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