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挑我喜歡的菜點,出差還給我帶禮物。
就在我以為是賀洵良心發現,愿意放我一馬時,他凌晨三點敲響了我的房門。
08
「許司機,快起床,送我去山頂看星星。」
我迷迷糊糊間以為自己在做夢。
翻個身,準備繼續睡,卻被人拽著腳腕往下拖。
嚇得我立馬驚坐起。
「鬼啊……」
叫到一半,看清了賀洵的臉,我才重重緩口氣。
「大晚上不睡覺,你來我房間干嗎?」
賀洵嘴角噙著笑:「剛不是說了,需要你開車送我,我去看星星。」
我:「……」
原來不是做夢,也不是鬼,而是……
神經病啊!
作為一個人類正常的作息,這個點兒該睡大覺吧?
看錘子星星。
憋著火氣,敢怒不敢言。
一路上默默求愿,他一顆星星都見不著。
車子停在山頂,周圍漆黑一片。
偶爾有晚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
還有零星的蟲鳴。
這樣的環境,好助眠。
我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
艱難掀動眼皮往窗外看。
像墨布上點綴的碎鉆,零零散散分布著小星星。
算他小子走運。
困倦使我沒了脾氣。
「你好好看,看開心,看滿意,我就不看了。」
片刻后,我意識不再清醒。
卻聽見一個很真實的聲音:「睡吧,睡醒了,就能看到你想看的了。」
當清晨的第一縷光亮悄然而至。
我蹙了蹙眉頭。
緩緩睜開眼睛。
遠處,重巒疊嶂,泛白的天邊隱約有金絲溢出。
側目,賀洵閉著眼,仰靠著。
眼瞼有淡淡烏青,凸顯出臉上的倦意。
我承認,他不找事兒的時候,挺讓人怦然的。
正看得入神,一道刺目金光射進來,吸走我的注意力。
「日出,看日出。」
我歡喜地叫出聲,拉開車門跑下去,對著上升的旭日揮手,狂叫。
「許小姐擾人清夢了。」
賀洵走過來,語調有些散漫。
「能看到這麼美的景色,你該感謝我。」
我不再理他,張開雙臂,盡情感受大自然的美妙。
金色的光圈越暈越開。
我們都被籠罩在這溫暖里。
不經意別過臉,與賀洵對視。
倏然又偏開。
捂著狂亂的胸口。
怎麼回事?
他剛剛看我的眼神,好繾綣。
09
回程時,賀洵主動坐進駕駛位。
讓我坐在副駕駛。
我心里「咯噔」。
他眼神殺的撩撥好不容易才安分,這又是玩哪一出?
該不會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
發現我才色兼修,對我產生了好感?
我想得入迷,看賀洵的眼神也愈發明目張膽。
他有所察覺。
單手把著方向盤,空出一只手撥正我的頭。
「再看就把你吃掉。」
聲音雖然波瀾無驚。
但他的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
喉結煩躁地滑動了幾下。
就連耳尖也染了一層薄薄的粉紅。
我突然就想逗他一下。
又那麼直勾勾地盯著他笑。
「那你想先吃哪兒?
「要不先嘗嘗嘴的味道?」
「哧——」
車子一個疾馳轉向,然后立刻停在路邊。
我的身體因為慣性而歪到了另一邊。
還好系了安全帶。
我撫了撫受驚的心臟,嗔怪道:「就你這技術,要真做司機,夠開除好幾次了。
「不是我說,你該好好練練,萬一碰上司機有事呢?
「還有啊,你不會是因為我剛才那句話吧?那你這心理素質……」
話未完,就被他強行掰過下巴。
他眸底漸暗,掀起巨浪,修長的指尖摩挲著我的唇瓣。
「也得提升。」
我驟然空白的腦子中殘余著這四個字,像是卡帶的播放器,最后還是說完整了。
賀洵笑出聲,湊近了些。
熟悉的煙草味混著薄荷香撲面而來。
熟悉的記憶也回籠。
逼仄之間,我感覺他能聽到我擂鼓般的心跳聲。
下一秒,他的薄唇襲來。
我慌張閉上眼睛。
他卻只是親在了按壓在我唇上的手指。
見我如燒水壺般滾燙的臉頰,他玩味道:「看來,許小姐的心理素質也得提升。」
我憤懣地推開他,頭朝向窗外。
他回正身體,頑劣一笑:「怎麼,沒親上有點失望?」
「你……」
手機鈴聲打斷我的話。
摸出一看。
是我媽。
糟糕,不會被發現了吧?
10
自從上次與賀洵、賀言澈見面后,我就沒回過大宅。
只給我媽發過一條微信:【萬事 OK。】
我爸媽平常都挺忙的,不怎麼管我。
我本來想著花點時間搞定賀洵,再讓他陪我去跟爸媽說聯姻取消這事。
哪里知道,賀洵比我想象的難搞定。
「是誰?」
賀洵轉動方向盤,睨了我的手機一眼。
我沒好氣道:「說了你會幫我嗎?」
「遇到難題了?」
他擰了下眉,看后視鏡時順便觀察我。
「對我來說很難,對你來說很簡單。」
賀洵挑動眼角:「說說看。」
「和你們賀家取消聯姻的事。」
空氣一陣靜默。
我滿懷期待地凝向賀洵。
他的手指動了動,淡淡道:「這個,真不行。」
「為什麼?」
我氣血上頭:「賀言澈他但凡喜歡的是女人,我覺得這事都有回旋的余地,可他,他喜歡男人啊。」
「這事與他無關。」
「什麼意思?」
賀洵還沒來得及回答,我媽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膽子也大起來。
「之前想著這事由你們賀家人出面,不會連累到我,我才由著你把我當小工使,既然你怎麼都不會同意,那我也不裝了,攤牌了,這聯姻,我取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