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好像聽見《酒醉的蝴蝶》的來電鈴聲了?
就在我不解地在客廳里轉悠ƭŭŤù時,大門打開了。
我媽那張笑得像菊花一樣的臉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她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呢?
因為江皓跟在她身后,手里拎著幾個袋子,相當紳士地幫她打開了門。
我:……
裂開 jpg.
18
數秒的沉默后,我開口:「媽?」
我媽笑容滿面:「哎。」
我:……
不是,您怎麼這麼開心?
就在這時,江皓上前一步:「有點兒事兒跟你說。」
然后把我拉進臥室。
我一臉懵逼。
江皓:「徐胖胖,發生了一件很嚴重的事兒。」
「別叫我徐胖胖。」我義正詞嚴,「什麼事兒?」
江皓神色有些嚴肅:「你媽……把我當成你男朋友了。」
我就知道!
「你沒跟她解釋嗎?」
「解釋不清楚。」
我不解:「為什麼?」
江皓停頓半晌,才一臉不好意思地回答:「我開門的時候,沒穿上衣……」
我:……
19
我懷疑江皓是故意的。
每次開門之前穿件衣服有這麼難嗎?
但是他給我的解釋是,早晨起來腦袋不太清醒,記不得穿沒穿衣服了。
我姑且相信了。
不過他說的對,這事兒解釋不了。
如果告訴我媽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媽鐵定逼著我搬出去,到那時,可憐的江老板會不會露宿街頭了?
江皓盯著我,語氣有點兒可憐巴巴:「徐然,我一時半會兒可能找不到住處,要不然,咱們先假裝情侶吧?」
我咬咬牙、跺跺腳,答應了他。
客廳里,我媽盯著江皓傻笑,江皓盯著我尬笑。
我:……
我:「媽,想吃糖醋排骨嗎?……」
江皓「騰」地一下站起身,像終于受夠了這詭異的氛圍,逃也似的跑去了廚房:「我去做。」
轉了一圈兒好像意識到沒有食材,又開門出去:「我去買排骨。
」
他剛離開,我媽立刻拉住我的手,語氣興奮:「胖胖,這麼好的男人,哪兒找的?」
從剛剛我就打定主意編一段故事。
我說:「媽,他是之前公司的老板,公司破產了,欠了一屁股債……」
按照常理,我媽肯定不希望我和破產的江皓一起受苦,肯定會苦口婆心地勸我離開他。
我先假裝深愛,再逐漸清醒,到江皓不需要跟我合租的時候再跟他「和平分手」,一切都顯得如此合情合理,到那時……
「胖胖啊。」我媽突然開口,「江皓都跟我說了,他還說,欠款已經還得差不多了,他一定不會讓你跟著他吃苦的,所以你可千萬別因為這事兒跟他吵架啊。」
我:???
等等!這劇情是不是不對?
媽,你是不是胳膊肘朝外拐了?
還有,欠款還得差不多了?他哪兒來的錢?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過難以置信,我媽指著身邊大包小包:「你看,這些都是江皓給我買的,他現在沒你想得那麼一無所有。」
我:???
更不對了,他不是銀行卡余額只有 0.96 元了嗎?
如果手里有錢,干嗎還繼續跟我合租?
20
我的疑問,根本沒機會問出口。
因為從江皓回來后,我媽就在努力地做一個促進我們感情更進一步的助攻。
比如,江皓做飯時把我往廚房推;再比如,吃飯時一個勁兒地給我使眼色,用即便壓低聲音大家都也能聽到的音量暗示我:「別光顧著自己吃啊。」
然后瞅瞅我的筷子,再瞅瞅江皓的碗,眼睛都要擠抽筋兒了。
我秒懂。
但我無動于衷。
我媽急了,一抬腳,踩在我腳上。
「啊!」
我連忙捂住嘴。
「怎麼了?」
江皓偏頭看我。
我忙搖頭,看著餐桌對面我媽兇神惡煞的眼神,心一橫,夾了塊排骨放進江皓的碗里。
江皓愣了一下,停下筷子,偏頭看向我。
四目相對時,我后悔了。
作為一個給江皓做了三個月秘書的人,我怎麼能忘了,江老板可是個有輕微潔癖的人。
我拿用過的筷子給他夾菜,不是純純地惡心他嗎?
就在我如坐針氈、如芒刺背,生怕我媽發現我倆假裝情侶之時,江皓風輕云淡地重新拿起筷子,把我夾給他的排骨咬進嘴里。
然后笑了一下:「好吃。」
我媽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腦勺了。
我忙低下頭,試圖掩蓋自己發燙的臉頰。
整整一天,在經歷了給江皓夾菜、坐在他身邊、牽了他的手、故意靠在他肩頭等種種親昵行為后,我媽這尊大神……
她終于準備回家了!
我差點兒流下感動的淚水。
送她去車站回來后,我癱在沙發上,小聲地跟江皓道歉:「對不起哦,給你添麻煩了。我媽她就這樣……還有給你夾的那塊排骨,挺惡心的吧?」
他站在身后,我不敢看他,許久,聽到他笑了一聲:「不,很好吃。」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說的「好吃」,似乎帶了點兒曖昧的意味。
我臉頰瞬間爆紅。
「那,那是你廚藝好……」
「是嗎?」江皓把胳膊撐在沙發靠背上,俯下身子慢慢地靠近我,「可我怎麼覺得,你夾給我的更好吃呢?」
曖昧達到峰值,我再也坐不住了,連忙站起身,腦子一抽脫口而出:「要,要不然,喝,喝點兒酒?」
江皓似乎相當驚訝,挑眉笑道:「好啊。」
21
我一定是被我表姐傳染了。
一定是這樣。
不然我怎麼能想到跟江皓一起喝酒這麼個緩解尷尬的餿主意?
畢竟我的酒量那可是小到感人肺腑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