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聽我說完,手里的瓜子滾了一地。
她興奮地問我:「梁瀟月你為什麼要在乎江祁他表哥做了什麼?」
「現在的重點是——許珩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大黃把桌子一震:「你說得對!所以,你應該去找許珩問問清楚。」
「我有什麼資格管他的私事?」
再說了,我去問了,他不告訴我,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你想想啊,你要是不問,你是不是憋得慌,是不是不開心?美女為什麼要為難自己?為難自己會得病的,你還不如去為難別人。」
這話說得.....有點兒道理。
「那我貿然過去嗎?」
大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怒視我:「說你傻,你還真不聰明了。人家許珩不是醫生嗎?你去掛他的號呀,然后再旁敲側擊。」
「許珩是個中醫,我難道要去針灸啊?」
「怎麼?你怕他用針扎死你?」
我才不怕,我堂堂梁瀟月,我還怕被扎?
「那我真的……去了。」
仁和醫院離我們學校很近,20 分鐘后,我便到了。
我沒想到下車時,正好碰上了沈姿,她也剛來醫院。
「月月,你來找許珩?」她親昵地跟我打招呼。
我臉都白了,我心虛地不敢看她:「我……我。」
我想逃跑。
我剛有這個念想時,沒想到沈姿就主動地過來挽住我的手,還趁機掐了掐我的臉蛋:「走吧,我帶你進去。」
我愣住了,原來她這麼不拿我當外人。
我愧疚得連頭都抬不起來。
我知道自己愧疚什麼。
看到沈姿的這刻,我才意識到:
我心虛、我心里有鬼,我喜歡許珩。
我腦袋嗡嗡地往后退:「沈姿姐姐,我不去了,我先走了。」
「為什麼呀?你跟許珩鬧別扭了?小情侶床頭吵架床尾和,別難過了,寶貝。
」
我猛地抬起頭,一臉驚詫:「許醫生……不是你的男朋友嗎?」
沈姿笑得直不起腰:「我怎麼可能對他有興趣?要有興趣,也是對你呀,寶貝。」
我不可置信地捂著嘴,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腦子也亂成了一團糨糊。
沈姿友好地推著我往前走:「前面就是神外了,寶貝,我就不送你進去了。許醫生要是看到我跟你在一起,非得把我調去急診不可。」
「神外?許珩不是中醫嗎?」我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沈姿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他可是許珩,神外著名專家,怎麼會是中醫?」
許珩是一個從來不解釋的人。
我以為沈姿是他女朋友,他不解釋。
我以為他是中醫,他也不解釋。
也許,他跟江祁之間,也有天大的誤會。
我呆滯地走進了許珩的診室。
他穿著白大衣,口罩遮了半張臉,露出來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手里的病例,神情十分冰冷、禁欲。
「許珩。」
他聽到我的聲音后,抬頭愣了愣,口罩上的眼睛似乎是因為驚訝而彎了一下,又很快地問道:
「你怎麼來了?」
我頭腦發熱地對他張開手臂:「我想抱抱你,可以嗎?」
他摘掉了口罩,眸光流轉,眼里帶笑,湊到我耳畔低聲地開口:「你還可以親我。」
15.
許珩下班后,他捉住我的手,在眾目睽睽下,把我從醫院帶走。
春夏交接的傍晚,我們踩著一條鋪著石頭的彎彎曲曲的小路上。
風很溫柔,燈光很暗,光影落在他的肩頭,夜風裹著他哼歌的聲音掠過我的耳邊,像是一場夢一樣。
跟著他往前走時,我一下變得很慫。
一點兒也沒有剛才的頭腦發熱,而在試圖裝老實。
「你今天怎麼突然來找我?」他放慢了步伐,走到了我旁邊。
我一向喜歡打直球。
「許珩,你跟江祁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許珩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你是為了他來找我?」
看到是看到他有些失望,我著著急急地開始解釋:「不是。我就是……覺得你有很多秘密。」
他故意地打趣我,一臉玩味:「想知道我的秘密,可以。」
「這些……我只告訴自己的女朋友。」
他靜靜地站在我身邊,我心知肚明,耳朵里只有自己的心跳聲。
我深吸了一口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做夢都想不到我會這樣說,我也想不到。
半山腰的光線有點兒暗,我還是看到他臉上皮膚肉眼可見地泛紅了,「騰」地一下。
我皺著眉頭站起來:「怎麼不說話?不喜歡我,為什麼要親我,嗯?」
我赤裸裸地盯著他,心跳到無以復加。
我們四目相對了許久,他的視線似乎被燙了一樣急忙閃開。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我氣笑了:「看了又怎麼樣?」
我喋喋不休地數落著許珩有多可惡,他卻伏身吻住了我。
幾分鐘后,他慢條斯理地開口:
「忍不住要親你。」
大概過了大約三秒,他突然叫我全名:「梁瀟月。我喜歡你。
他離我太近了,他的眉眼真俊秀,在沒有燈光的山間,也能讓我滿目生輝。
我傻掉,我不敢呼吸,我腦中放起了羞恥的煙火,我不受控地碰了碰他的嘴唇,稍縱即逝。
「我不想拒絕你。」
許珩的神采瞬間就飛揚了起來,自信的笑容一下子漾開在臉上,像吃了蜜一樣。
他死死地抱住我,我絲毫不能動彈。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許珩終于肯對我坦誠相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