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特擅長給自己洗腦。
所以,她談戀愛我很擔心。
但是,這個舒彥似乎人品真的不錯,起碼第一次見面就被我坐在屁股底下,人家也沒把我拎起來揍一頓,只是默默地報了警。
正仔細打量著對面兩人,手肘忽然被人輕輕碰了一下。
回神,才發現是江周。
他聲音壓的很低,被周圍食客的嘈雜話語聲湮沒,我堪堪能夠聽清。
他說,「別羨慕了,吃吧。」
我低頭,便看見面前的餐盤里,多了許多已經剝好的小龍蝦,甚至按照不同口味擺成了幾個小陣營:冰鎮的,麻辣的,蒜蓉的……
我錯愕抬頭,剛巧看見江周在摘一次性手套。
那雙手修長好看,讓我有些移不開目光。
他聲色淡淡,「吃吧,他們處理的不夠干凈,我順便幫你把蝦線都去掉了。」
我低頭掃了一眼,果然。
不愧是江醫生,每一只蝦都剝的極為整潔,蝦頭分離的很完整,所有蝦仁整整齊齊地壘在盤中。
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覺著自己在做手術呢。
總之,雖說是假扮的男友,我還是不由自主地入了戲,這頓飯吃的很開心。
當然,酒也沒少喝。
不過……
我發現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毒蘑菇后遺癥,喝到位后,我發現自己真的出現了幻覺。
我又看見了一只藍精靈。
一只涂了斬男色口紅的長發藍精靈,正倚在江周身邊,抱著他手臂,準備親下去……
我急了,一巴掌朝著自己的「童年伙伴」扇了過去——
「藍精靈也不能搶人男朋友啊!」
隨著我話音落下,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手掌有點發麻。
不過,視線中那只藍精靈似乎被我打跑了,我滿意地笑笑,抱著江周親了一口,「別怕。」
然后,我趴在桌上睡著了。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
我躺在家里的床上,頭痛欲裂。
身旁似乎還躺著一人……
我驚恐地伸手摸去,卻被那人煩躁地推開。
下一刻,對方掀開蓋住了腦袋的被子,「周思苒,你大早上的摸我干啥!」
我松了一口氣,是悠悠。
一些零散的記憶涌上心頭,我猶豫地問她昨晚都發生了什麼。
兩秒后,悠悠睜開眼,瞬間來了精神。
再然后。
她把我從床上拖起,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番。
尤其是說到我在扇了江周一巴掌,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藍精靈后,又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說了句「別怕。」
悠悠快笑抽了,「江醫生都快怕死了好嗎。」
我:「……」
我才怕死了,江醫生應該會殺了我的吧?
17
我本想躲著江醫生幾天的。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我媽別出心裁地弄了個錦旗,非逼著去醫院送給江醫生。
說人家兩次救了我的命,不管能不能做她的乘龍快婿,我都要去感謝一下。
我被逼無奈,只能硬著頭皮,拿著錦旗去了醫院。
江醫生剛好在班。
辦公室里,我故作淡定地握著錦旗走過去,飛快地塞進他懷里,
「那個……我媽說你救了我兩次,讓我把這個錦旗送給你。」
對于昨晚的事,我是只字沒敢提。
江周看了我一眼,接過錦旗,然后緩緩打開。
我也好奇,便探頭去看了一眼。
視線落在錦旗上,瞬間僵住。
有低笑聲傳來,是過來看熱鬧的另一名年輕男醫生。
我媽真是我親媽,錦旗上書幾個大字:
「江醫生妙手回春,救我女兒狗命。」
我:??
我媽是玩我呢吧。
我臉紅的厲害,飛快地搶過錦旗,扭頭跑了。
一口氣跑出醫院,打車,回家。
當我氣喘吁吁地跑回家,卻發現家里還有一面錦旗。
其他內容都一樣,唯一有所區別的是,把「江醫生」改成了「周醫生」。
見我回來,我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害,當時又記錯了名字,寫成了周醫生,又重新做了一遍。」
這不是重點。
我問我媽是不是在搞我,結果被她在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她罵我懂什麼,當年她就是靠這幅錦旗泡到我爸這個名揚十里的帥哥。
然后,我媽泡了一壺茶,給我講述了一遍他們當年的風花雪月。
我爸年輕時是消防員,救下了被渣男甩了,痛不欲生要跳橋的我媽。
然后——
我媽見色起意,瞬間就忘了之前的痛苦,開始琢磨著要攻略我爸。
為求特殊,她在那個年代花重金做了個小橫幅送去了消防部隊,內容簡潔勁爆:
「謝周同志,救我狗命。」
八個大字,瞬間讓我媽火爆消防大院。
然后,在各方撮合下,我爸真的被我媽拿下了,并在之后幾十年里,成功地把我媽從當年的小公主,寵成了老公主。
羨煞多少旁人。
我媽喝著茶,悠哉地感慨:「追男人嘛,總要特殊一點才能被他記住。」
「可是。」我蹙眉,「你這錦旗一送,特殊的是你又不是我。」
我媽握著水杯的手頓了一下,笑容肉眼可見地尷尬了起來,「都一樣……」
18
在鴕鳥般地縮起來一天后,下午,我收到了江周的微信。
「晚上有個同學聚會,幫個忙?」
「什麼忙?」
「扮演女朋友。」
我盯著手機出神,扮演女朋友,并且是扮演江醫生的女朋友。
我有點緊張。
醫生的同學肯定也是醫生吧,一想到要面對一群的老干部,我便心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