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寒並不缺少追求者,他那天答應和醉酒的我結婚,到底是為了什麼。
突然我沒了興致,隨著人群提前退場。
「小丫頭。」
有人從後頭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許念的女朋友對不對。」
許久沒提到的名字再次出現,我心空了一拍。
「我是許念的導師,不記得我啦。當時你過來找他上課,趴在桌子上睡覺還被我誤會拎起來罰站,記起來了沒?」
我面露尷尬,只能訕訕地笑了笑。
老師看見我很開心的樣子,「昨天這小子給我打電話,我們還聊到了你。什麼時候結婚,我給你們當證婚人。」
他似乎還不知道我們早就分手。
「我跟許念……」
話未說完,一個男孩的聲音傳過來,「汪教授!」
溫子寒換回了便服,身上的汗還沒來得及擦乾,跑到我跟汪教授的中間,「介紹一下,我女朋友,徐子。」
「徐子,這是我們學院的汪教授。」
氣氛就是這裡開始尷尬的。
汪教授愣了足足一分鐘,才點了點頭擠出了個笑,「你們玩,我先去上課了。」
等到教授離開,溫子寒才歎了口氣,似真似假地說了句,「你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聽得我莫名其妙。
溫子寒的手帶著溫熱的潮意,五指張開和我緊貼,連著心臟的位置瘋狂跳動。
校園裡來來往往都是學生。有幾個大概認識溫子寒,路過的時候瞧見了我們交握的手,發出動物的嚎叫。
我有些尷尬想甩開手,被溫子寒抓得更緊了,「學校人多。」
我翻了個白眼,「我還能走丟不成。」
「難講。」溫子寒看了一眼,「剛你就差點被人拐走。」
06
實際上,我也不知道怎麼跟溫子寒逐漸熟悉起來的。
那日之後,只要沒課他就賴在我家,以各種理由拖到十點以後,然後順勢留下;週末我們會牽手去看看電影,或是什麼都不做在家躺一天。
不管我願不願意,溫子寒是我的老公,並且對方暫時也沒有離婚的打算。很快,我適應了生活裡有溫子寒的存在,想著日子這樣過下去也還不賴。
打破歲月靜好的,是我媽。
「你跟小溫在一起,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我媽在知道我跟溫子寒壓根沒分手之後,在電話那頭唉聲歎氣,「如果他像李青松還好,早出軌早發現的至少抽離的快。要是跟許念那樣……」
「媽!」我打斷她的話,「他不是許念,我們會結婚的。」
「那也得過我這道關,不然別以為我會把戶口本給你。」
戶口本?
我想到什麼,整個人愣住,「結婚需要戶口本?」
心像是被人掐住,我連怎麼掛斷電話的都不知道,翻箱倒櫃把當時溫子寒甩我臉上的「結婚證」拿出來,手腳冰涼。
結婚需要結婚證,我根本不可能在醉酒的情況下跟溫子寒登記結婚。
我重新回憶了那天在問到結婚情況時溫子寒的回答。
漏洞百出。
我居然一點也沒察覺。
我盯著面前的小紅本,那這個是什麼?
溫子寒為什麼要撒謊。
07
白天上班我魂不守舍,接連填錯了好幾張報表。
下午的時候我給溫子寒發了條微信,和他約了晚飯,打算趁機和他「攤牌」。
溫子寒還不知道我已經知曉了結婚證的事,給我發了個「遵命」的表情包,然後自然地又加了句,「下班等我,去接你。」
看到這句話我心情有些複雜,這段時間我們培養出了太多的默契,已經不能單單以陌生人來看待彼此。
溫子寒這孩子長得帥、不缺錢、還年輕,配十個我都綽綽有餘,要說對我一見鍾情我指定不信。
那他為什麼用假結婚證騙我,莫非是想來個什麼遲鈍測試,看我什麼時候能發現?
這也太無聊了吧!
終于熬到了下班時間,我收拾完東西飛奔出去,還沒到門口帽子就被部門經理老張拎住,「小徐你來得正好,總部調任來了位新同事,明天開始接任我的職務。你們之後接觸會比較多,先給你介紹認識認識。」
我有點不耐煩,什麼新同事這麼討厭非挑人下班的時候來。
結果一抬頭,迎面對上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徐子,好久不見。」
竟是許念。
老張驚訝,「哎,你倆認識?」
許念點了點頭,「我們是……老朋友了。」
老朋友?
呵。
我低頭掩住自己嘲諷的不耐情緒,直接跟老張打了聲招呼離開。
走出辦公樓,我聽到後面有腳步急促的聲音傳來。
「徐子,我們聊聊。」
右手被人拽住,許念的聲音卑微到塵埃裡,「就五分鐘,求你。」
我不回答,許念的手也不放開。
我不覺得我們已經分手那麼長時間,還有什麼好聊的。
還未開口,就覺得身側突然刮來了一股小旋風,在我還沒看清楚事情是怎麼發生的時候,許念已經被人打倒在地。
「溫子寒?」
溫子寒跟沒聽到我聲音一樣,紅著眼要過去再打許念兩拳,被我攔下,「你做什麼?」
溫子寒此時就像一頭被激怒的小獸,朝我低吼,「你們又在做什麼!」
我估摸這貨大概是誤會了我跟許念的關係。
我看著怒氣衝衝的溫子寒還覺得有幾分好笑,明明結婚是騙我的,他也入戲太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