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這些人和路澤關系好,同時又很敬畏他。
他們招呼路澤喝酒,路澤一一推拒:「以后我都不喝酒了,別問為什麼,問就是有人管了!」
他看向我,一臉得意。
我卻心底悵然。
「當然也不能滴酒不沾,未來某些喜慶時刻還是得喝酒的,不過我也會先在姐姐這兒獲得審批才喝!」
我沒回他。
路澤單獨給我叫了果汁和水果,突然語氣鄭重:「如果我不像剛才表現得那麼乖,姐姐會討厭我嗎?」
「每個人都有權力做自己,沒必要在意別人的看法。」
路澤那麼聰明,他一定聽得懂我在說什麼——他沒必要為我出頭。
也沒必要為了我委屈自己。
看著路澤失落地垂下眼,拿起酒瓶灌了一口又一口。
我承認我心疼了,但我已經不是會沖動的年紀,早已成了權衡利弊的大人。
我今天來,也就是為了和他說清楚。
我抑制心底的澀意,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時間不早了,你和朋友慢慢玩。」
他再次扯住我的衣角,抬起頭,眸光閃閃,像只失意無助的小狗,仿佛在做最后的試探。
但我還是轉身離去……
如果不出意外,我們之間不會再有后續。
11
真羨慕古人,古人承受太多壓力就會成妖、成魔、成神;而現代先人,如果承受太多就會成為神經病。
最近一系列人和事,搞得我心力交瘁。
忙完手上的項目,實習生工作也進入尾聲。
我終于能松口氣。
再加上路澤總是一副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我,像被遺棄的小狗。
我實在頂不住。
我索性請了假,回媽媽家躺平。
當然,躺平是不可能的,被窩還沒躺熱乎,就被我媽趕出來了。
起因是我媽說她年紀大了,想抱孩子。
我叫她想抱孩子就去當月嫂啊,不僅能抱孩子,還能賺票子,多好。
結果我媽大喊著「逆子」,把我趕出了門。
我只能去投奔田曉萌。
曉萌一臉無語:「有沒有一種可能,阿姨想抱的是你的孩子。」
「我耳朵被催婚都催出繭子了,你當我聽不出來?關鍵是我連男朋友都沒有,從哪兒給她變出孩子來?」
「我看路澤就躍躍欲試,隨時準備當你男朋友。他帥氣又年輕,不光基因好,還精力旺盛,絕對一舉實現阿姨抱孩子的愿望……」
「打住打住!」她再說下去,我就要被罰黃牌了!
「我比他大五六歲,我只把他當弟弟看,我們不可能的!」
話音剛落,手機叮了一聲,竟然是路澤掛斷電話,還顯示通話了半個小時?!
我回家之前,路澤就小心翼翼問我是不是不想見到他才請假。
我說與他無關。
他又問到家了能不能給他發個消息,語氣懇求。
但我還是心硬回絕了。
他估計是沒收到消息,擔心,才又給我打了電話。
我剛才正和田曉萌聊得正嗨,可能一不小心就接通了。
那我說的話豈不都被他聽到了?
這樣也好,算是徹底說清楚了。
誰不會為純真炙熱的少年心動呢?
可年齡和身份就是很難跨越的鴻溝。
我不停告訴自己要理智。
可還是沒忍住在曉萌家 emo 了好幾天。
直到一天下午顧琛突然打來電話。
「周舟你還記得我們拿下第一個項目,開慶功宴的地方嗎?」
記得,那也是我第一次向顧琛表白的地方。
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讓我好好工作。
我當時以為他是說我們還年輕,重心該放在工作上。
可看著他身邊異性不斷。
我才明白,他只是想用這種若即若離的手段控制我。
我語氣冷漠:「請問顧總有什麼事?」
他自顧自話:「以前每次應酬喝醉了,你都會來接我,今天,你能最后來接我一次嗎?」
聽著他語氣渾濁,還有酒瓶滾動的聲音。
我答應了。
這是最后一次,為年少傾慕畫上句號。
12
剛進包廂。
顧琛立馬站起身,眼眸晶亮:「周舟,我就知道你還是放不下我。」
見他并不像喝醉的樣子。
我有些無語:「既然顧總沒事,我就先走了。」
顧琛追上來,語氣痛苦:「周舟對不起,我騙了你。」
「沒關系,反正也沒有下次了。」
他很高,此刻垂著頭,卻像痛失一切的懦夫:「周舟我說我騙了你,那個女朋友是我找人假扮……你還不能原諒我嗎?
「我只是見不得你那麼關注一個實習生,所以才假裝交了女朋友,我只是想讓你吃醋,因為……我已經愛上你了!」
所以呢?他道歉了,承認一切都是假的,我就該原諒他幼稚的占有欲嗎?
也許年紀大并不代表著成熟與擔當。
我心里突然閃過路澤將我護在身后的背影。
「顧琛,我們從未有過開始,所以也談不上結束,但我不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
「以后我們只是上下級,僅此而已。」
我轉身就走。
「周舟求求你,別放棄我!路澤根本不像在你面前表現得那麼好!」他追上來,卻撞到了人。
「撞到人就想走?」
見我要離開,顧琛徹底情緒失控:「滾!」
奈何對方根本不想輕易放過他。
幾個人把顧琛推搡在地。
我眼看情況不對,想打電話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