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前最后一節網課,我忘了關麥。
和校草周輕硯同居的秘密曝光了。
「起來,你皮帶硌到我了!」
他面無表情,推開我起身:「我穿的是睡褲。」
1
返校前最后一節網課,是門選修大課。
老師點名很嚴,全系一百六十人,無一缺席。
簽過到之后,我最小化聽課窗口,打開偷偷下載的視頻。
正看得入神時,耳邊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姜望。」
我一個激靈,扯下耳機:「你有病啊,大晚上裝神弄鬼的干什麼?」
他目光淡淡掃過我屏幕,眸色幽深:「網絡斷了。」
「……」
我忽然想起來,剛才為了給下載提速,我把他那個房間的 wifi 權限禁掉了。
「斷就斷唄。」
我虛張聲勢,「周少爺,網斷了還要來找我解決,您沒斷奶啊?」
安靜一秒,周輕硯忽然伸手拔了耳機線。
令人耳熱的電影聲在房間里回蕩。
他面色如常地看著我:「下載限速?」
我終于反應過來,強裝鎮定地關了電影:「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周輕硯好像也沒有追究的意思,轉身要走。
我鬼使神差地開口叫住了他:「明天就解封回學校了。」
他突然一停,轉頭看著我。
沒開口,像在等待我的下文。
心里那點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瞬間煙消云散。
我垂頭喪氣地擺擺手:「算了,你回自己的房間上課去吧。」
他反而走過來,順勢坐在我身旁的床邊,嗤笑一聲:「我的網線被你斷了,忘了?」
「呃……」
我一時語塞,強詞奪理道,「那你起開,別坐我床上。」
周輕硯置若罔聞,反而神情淡淡地看著我:「為什麼不能坐?你還睡過我的床呢。」
我耳根發燙:「你不要胡說,別人會誤會的。
」
安靜片刻后。
「誰誤會?」
他平靜的聲音響起,「怕那天那個藝術學院的學弟誤會?」
我回憶了好幾秒,才想起學弟是誰。
原本想解釋兩句,但看著他那張面癱臉,一陣心煩意亂。
「你管我!趕緊回你房間去!」
我伸手想把人拽起來,結果自己腳下沒站穩,踉蹌兩步,撲著周輕硯摔倒在旁邊的床上。
額頭重重磕上周輕硯下巴,我倒抽一口冷氣,接著聽到他悶哼一聲。
天花板暖黃的燈光投下來,散落在他發頂。
距離過近,連他每一根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溫熱的呼吸就縈繞在我鼻息間。
我從沒有一刻覺得這燈光是這樣曖昧,心跳都開始加速,狂亂。
為了轉移注意力,我故作不滿地吐槽:「周輕硯你起來,皮帶硌到我了!」
他身體驀然一僵。
片刻后,推開我,面無表情地站起身,走了幾步,又回頭看我:「姜望。」
「我穿的是睡褲。」
嗯??嗯?!!
臥室門砰地一聲關上,我遲了幾秒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在說什麼,整個人都像被點燃了一樣。
揉著發燙的臉頰站起來,為了轉移注意力,我順手拿起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機。
這才發現,閨蜜許桃給我連發了幾十條消息。
「!!!」
「寶你看電影麥沒關!」
「???你和周輕硯?」
「什麼皮帶什麼睡褲?你們在說什麼虎狼之詞啊啊啊!」
眼前一黑,我用顫抖的手點開最小化的網課頁面,麥克風的綠色光點正一閃一閃。
很好,從一開始我就沒關麥。
2
這天晚上,學校論壇蓋起高樓。
基本都在討論我和周輕硯的關系。
在這之前,我和他之間的不對付,連學院里的老師也有所耳聞。
我翻著帖子。
「他們是在偷偷談戀愛吧。」
「什麼談戀愛,直接進化到同居了好嗎?」
「皮帶睡褲什麼的……真是聽得我小臉一黃。」
「學弟又是誰?什麼瓜?」
我看得眼前一黑,握著手機去隔壁找周輕硯:「這事必須得解決一下——」
眼前的風景讓我呆了兩秒,震撼道:「你為什麼不鎖門?」
他拉下衣擺,冷著臉看我:「你為什麼不敲門?」
「這是我家。」
說完,我觀察他的表情,又加了一句。
「如果不是你那天突然過來,現在被封在這里一起上網課的,沒準日久生情的,就是我和賀栩。」
賀栩就是周輕硯口里那個藝術學院的學弟。
那天下午,我快遞太多,他自告奮勇幫我搬,結果走到樓下就撞上周輕硯。
他是受周阿姨之托,來給我送家里釀的青梅酒。
雖然我跟周輕硯的關系鬧得很僵,但周阿姨一向對我很好,所以我還是讓他上樓了。
沒想到趕上疫情封校,我和他就這麼被迫在一起關了半個月。
話音剛落,周輕硯的臉上染了層冷意,眼神一瞬間銳利如刃。
片刻后,他冷笑一聲:
「放心。明天回學校后,我再也不會打擾到你們了。」
撂下這句話,他大步過來,當著我的面關上了房門。
燈光隔絕,眼前驟然陷入黑暗。
我站在原地,不知怎麼的,回憶起剛才開門時看到的。
好白……還有六塊腹肌……
最后我紅著臉,意猶未盡地回到臥室,看到手機才忽然反應過來。
我還沒和周輕硯說學校論壇里蓋了上千層樓的帖子。
掃了一眼,最新的回復,已經往我們倆隱婚的方向猜去了。
但想到他剛才的態度,我又實在不想自取其辱。
思前想后,我決定擺爛。
第二天回學校,許桃果然第一時間拽住了我:「坦白從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