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種事,從來都少不了我。
這次打架準備又不帶上我?
我拒絕:「你一個人搞不定。」
沈語茉搭腔了:「你別小看我師兄,他是我們館里天賦最好的!還有我幫忙,一定能渡過難關的!」
天真。
像沈語茉這樣的肉體凡胎,還不夠那些鬼煞塞牙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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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們人云亦云,我的陷阱已布置好,接下來就只需等著魚兒咬鉤。
我打了個哈欠,看著這些還擠在宿舍里的人。
「先這樣,沒事先出去,我要睡覺了。」
李婉自從被那個雙生女鬼鬼吃鬼的場面刺激到了后,精神狀態好像也不太穩定了。
她怪叫一聲:「哈,你還睡得著?哈哈哈,我們快要死了你還睡?!都怪你,葉曉曉,要是你不摻合讓語茉直接殺了那個鬼也就不會出現那麼多的事情了,都怪你!都怪你!」
彈幕還在刷:「她們在吵架?哇?感覺要打起來了一樣誒!」
李婉甚至突然朝我發難,試圖來抓我的胳膊。
「你就是個災星!不是你的話,就沒那麼多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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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個災星!要不是你的話!!你娘就不會死了!!!」
滂沱大雨,雷聲貼著耳朵隆隆炸開。
那是我很小的時候。
我赤腳縮在屋檐下。
那扇破柴門看起來搖搖欲墜,一腳就能踢開。
但我不想踢,因為被趕出來前,我已經餓了兩天了。
我偷吃鍋里的紅糖饅頭被后娘看見。
她揪著我的頭發把我打了個半死。
我跪在雨里把饅頭咽了進去,不道歉也不吭聲。
然后就被我爹一腳踢了出來。
他讓我滾,他說我天煞孤星。
所以我不想回去。
回去還得挨打挨餓。
雨水貼著我的眉骨滴落,滑到唇邊,我伸出舌頭卷了卷。
嗯,沒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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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中,一雙寶相花紋云頭錦靴踏著污泥而來。
怪得很,那污泥像是有眼一樣。
說是不染塵埃就是不染塵埃,一點也沒濺上那雙鞋。
靴子在我面前停下。
束著高馬尾身后背著劍的少年沖我展眉一笑,一開口氣氛就全毀了:「小妹妹,跟哥走不?」
我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唇,反問他:「跟著你,有什麼好處嗎?」
少年笑了聲:「那是自然。」
「跟著我修道成仙,抓鬼降魔。」
「你想要什麼,即便是點石成金,那也不是難事。」
年少無知的我,就這麼上了蕭澤的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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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突然「哎喲」一聲,將我的回憶喚了回來。
在她想抓我胳膊的時候,蕭澤已經祭出一張符箓擊在她手上。
接著又對她用了禁言咒。
蕭澤還是笑著的。
就好像剛才那點事兒不是他干的。
他撣了撣袖口,若無其事道:「不好意思,這位實在是聒噪了點兒。」
「還有,」他看向我,眼神突然多了幾分柔和,「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葉小姐,是我夫……哦,女朋友。」
在我瞪了他一眼后,他及時改口過來。
蕭澤這話,對于所有人來說無異于一枚重磅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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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此刻已經再次炸翻了天。
不僅在娛樂圈來說,蕭澤已經是影帝級的人物,粉絲多到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
在眼下這種情況里也是。
原本所有人都看好他跟沈語茉,輪也輪不到我。
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直接來個當場爆冷。
我看了眼沈語茉,隔這麼遠好像都能聽到她心碎的聲音。
等其他人都避嫌走出房間。
我蹲在蕭澤面前:「你到底要干什麼?」
蕭澤:「你干什麼,我就干什麼。」
我撲哧笑了聲:「你的小師妹好像很難過。」
蕭澤把我拉到他腿上坐著:「但我感覺夫人好像最難過。」
我掐他腿:「坐輪椅?演戲演上癮了?」
蕭澤:「不然我好這麼快,人家把我當怪物怎麼辦?」
我嗤道:「你本來就是怪物。」
我凝視著他的眼睛,淺棕色的瞳仁:「蕭澤,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一個人怎麼什麼都能辦到啊?」
我抵著他的額頭:「飛升那一次,差點兒就堅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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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澤輕松將我橫抱起來,放到床上。
他趴在我枕邊,指腹點了點我的眼皮。
一陣困意上頭。
「我都知道。」
「睡會兒吧,小葉子,你太累了,有我在,別害怕。」
一覺再無夢。
醒來的時候近黃昏,屋子外有烤肉的香氣。
我摸著癟癟的肚皮,起身去覓食。
其他人在外面的營地里點了篝火烤肉。
有的喝得醉醺醺的,有的圍著篝火還在唱歌跳舞。
有音樂,有肉,有舞蹈。
好熱鬧。
這是臨死前的放松了?
季鳶鳶看到我出來了,沖我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肚子依舊餓得咕咕叫。
烤全羊在架子上翻滾著滋滋冒油。
季鳶鳶離我還有兩步遠的時候,我停住了。
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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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細看看那些人,就好像道具人物一樣。
表情是單一的,眼神是麻木的。
我明明睡了很久,久到我剛剛從宿舍醒來的時候,宿舍桌子上之前有一個咬了一口的蘋果長蛆了。
如果只是幾個小時,那蘋果怎麼會生出蛆蟲來呢?
我下意識地抬手祭劍。
劍不在了。
???
我將符箓紙拿在手中,右手背在身后。
下一秒,符箓紙直直沖向季鳶鳶!
季鳶鳶慘叫一聲,肩膀被符箓紙燒出一個血洞來。
還有更多的符箓紙懸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