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怯一笑:「只是跟著朋友見過一面,其他還不清楚……」
「一見鐘情,可以啊。」
夏婉玉不理我的調侃,正色道:「我媽那邊我有把握能應付,現在的關鍵就在于段伯伯。」
「你說得對。」我吃掉最后一口紅薯,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走吧,讓我們為了幸福重拳出擊。」
「啊?」夏婉玉愣住。
「你去那邊找段彪,我回趟家去和段叔叔談談。」我沖她眨眼。
「可是,他不一定會理我吧……」
「你就告訴他,冷靜和逃避,從來都是兩碼事。」
第 9 章
小心翼翼地推開大門,段叔叔并不在院子里。
「你好?」我探頭喊道,「叔叔,您在嗎?」
沒人理我。
叩響屋門,我趴在窗戶邊聽著里面的動靜。
不久后,段叔叔憔悴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叔叔好,我叫商如意。」我立正站好,笑說,「可以陪您陪您說說話嗎?」
段叔叔勉強的露出一個笑容,說道,「不好意思啊小商,我剛剛情緒有點過激,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沒事的。」我把東西放在地上,扶著段叔叔往院子里走,「我覺得,當時段彪說的也過了。」
段叔叔坐在石椅上,開始溫水泡茶。
我捧起茶杯穩如老狗,坐等一個說話的機會。
良久,段叔叔才低聲道:「那小子沒有錯,是我對不起他們娘倆,我這把老骨頭也沒資格對他的生活指手畫腳。」
「您別這麼說……」
「小商,你可能不知道。」段叔叔看向遠方的夕陽,靜靜地說道,「他媽媽出事的那天,我負責的命案正好開始實行抓捕,我根本抽不開身,只能讓他先冷靜下來,我有空就去。」
「這通電話一掛,就等于剪斷了我那小子的最后一點情分。
」
日落西山,金黃的光暈打在了中年男人的身上,卻顯得格外蒼涼。
「叔叔,我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得到了眼神示意,我繼續道,「段彪和我說起過,當初那件事他不是不能理解您,真正讓他惱火的,是您從來沒有注意到他和夏婉玉的關系。」
段叔叔的目光有些不解。
「您從來沒有走出過往,重新了解他。甚至一味地逼他和婉玉接觸,全然不顧他們兩個是否都有了自己的心儀對象。」
我說出這番話后,已經做好了壯士赴死的準備。
「現在的年輕人都追求戀愛自由,您處處管束段彪,不僅會讓他和您越走越遠,還讓他和婉玉的關系變得很僵。」
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叔叔的臉色,我不敢接著說下去了。
見他一直低著頭不說話,我心都死了:「我……我就是霞說的,您要是不愛聽,我現在就滾出去……」
段叔叔聽到我最后一句話時忍俊不禁。
抬手續茶,他坦然說道:「你說的對,這麼多年了,我好像不了解自己的兒子。每次想要開口和他說話,老是控制不住的想要發脾氣。」
注意到段叔叔應該很喜歡植物,我說道:「其實您大可以把他當根草來對待,只不過是一根有點叛逆的草。」
段叔叔噗嗤一樂,說道:「這倒是個好辦法。」
「不瞞您說,這也是他教我的。」我揉了揉鼻子,跟著笑道。
說了些旁的,段叔叔深嘆一口氣道:「看來那小子是真的喜歡你啊。」
「如果不是真心相愛,在知道他有個青梅竹馬的娃娃親后,我可能立馬就卷鋪蓋離開他了。」我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段叔叔沉思了片刻,突然說:「你想不想聽聽段彪小時候的趣事?」
我眼眸一亮,立刻點頭如搗蒜。
他起身笑道:「我去拿照片。」
翻開陳舊的相冊,聽著曾經的故事,我被帶入了段彪的過往。
從段家離開時,街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了。我拖著疲憊的腳步,走到胡同口,看到了靠在車旁的段彪。
「你還好嗎?他有沒有對你說什麼過分的話?」
他身披明月,向我飛奔而來,俊郎的臉上寫滿焦急。
我釋然一笑,鉆進他的風衣里,把頭貼在他寬厚的胸膛上,悶聲悶氣道:「我好累啊。」
段彪手很輕地揉了揉我的腦袋:「我送你回家。」
「我自己打車回家,你去陪叔叔吧。」
我抬頭凝望著他遲疑的目光,單刀直入道:「想不想和我結婚。」
「做夢都想。」
「那就好好說,不要讓我的努力白費掉。」
面對段彪的沉默,我撒嬌似的晃了晃:「你如果不答應,我可要鬧啦。」
他終于露出一個無奈又寵溺的笑容。
「陳江在家,我讓他送你回去。」他用冰涼的指尖掐了掐我的臉頰,「你放心,剩下的都交給我,肯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又貼著他黏糊了十幾分鐘,我依依不舍的坐上車。段彪雙手插兜,和睡眼朦朧的陳江叮囑著什麼。
降下副駕駛車窗,我又重復了一遍:「一定要冷靜啊,多想想你可憐的女朋友!」
段彪笑著揮手,目送我們消失在寂靜的巷口。
第 10 章
二月十五號,段彪的生日當天,我們約好了一起去看日出。
凌晨四點我就爬起來畫了個全妝,精心打扮一番準備出門。
「姐。」商如行突然出現在身后,嚇得我直接把手里的東西衰出去。
「……」彎腰拾起盒子,我沒好氣的說道,「大半夜的別跟個冤魂一樣出來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