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怎麼……」
「別說了,你一點都不懂女人心。」我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說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我應該可以辦好。」
「行吧,我老婆有信心那就一定能辦成。」
突然被這句話點醒,我一把就推開他:「喂,你還沒跟我道歉呢,我那天可是哭了好久的!」
段彪保持著剛剛抱我的姿勢,有點沒反應過來。
「認錯就拿出認錯的態度來。」我抱懷扭頭,不去看他可憐的樣子。
「哎呦我的姑奶奶,那我給您磕一個。」
段彪從來不是光說不做的人,他立馬跪下,趁我猝不及防的時候邦邦給我磕了倆頭。
「我那天是真的混蛋,把學習壓力遷怒到你身上,我根本不配為人!」說著,他又要扇自己。
這一出給我嚇得夠嗆,我急忙跪地上制止他:「我說你這人,道歉的方式怎麼跟名字一樣硬核啊。」
我們倆互相跪著,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要是還沒消氣的話,今晚我給你跪一夜搓衣板。」段彪小聲說道。
我看著他狼狽的樣子,拉起他的手說:「走,跟我回家。」
他一愣,隨即立刻掙扎:「我不去。」
「為什麼?」
「你看我現在這幅鬼樣!」段彪嚎道,「女婿第一次上門不僅儀表邋遢,還兩手空空,那我還能娶到你麼。」
「少貧嘴。」我笑著用肩膀頂他,「我爸媽要是知道我把又餓又冷還被三輪撞了的你趕跑了,非得活劈了我。」
「可是……」
「沒有可是,我家老頭早就把你當親兒子對待啦。」
就這樣,段彪被我連拖帶拽地扯回家。
一點不出意外,聽了我的解釋后爸媽和奶奶都忙著給段彪下餃子、找衣服……順便罵我。
只不過,我并沒有告訴他們娃娃親那一層。
這件事,還是我們自己解決的好。
吃飽喝足說夠話后,段彪自然而然的被留下來住一晚。
客房里,我收拾著床鋪,抱怨道:「什麼道理,你欺負我,到頭來我還得幫你鋪床。」
段彪笑瞇瞇的從背后抱住我,在耳邊吹氣:「你要是覺得委屈,不如晚上等爸媽睡后悄悄過來,我讓你占便宜。」
「這可是我家,別鬧。」臉上一紅,我掙扎想甩開他。
腰上的那兩條胳膊牢牢的纏住我,在體型差面前我只能認輸。
費勁的轉過身,我仰頭望著他:「就不怕我爸媽突然進來,看到你對他們的寶貝女鵝動手動腳?」
「怕啊。」段彪好像一條沒有骨頭的長蟲,「但是我真的好想你,控制不住的想跟你貼貼。」
說罷,他就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處亂親。
伸手推他,卻怎麼也奈何不了。
就在這時,商如行猛地把門創開:「彪哥,你的事我都辦好了,那我——」
看著眼前如此親熱的一幕,他眼都瞪大了。
我們倆哪里經歷過這陣仗,渾身僵硬的回望著他。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我瞎,你們繼續。」商如行立刻閉上眼,原路后退,「我只是個純潔的孩子,我什麼都不知道的。」
門砰的一聲關閉,商如行逃跑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段彪還沒從石化中反應過來,仍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哎呀,放手!」我踹開他,嗔怒道,「這下好了吧,讓那臭小子看到了。」
「我、我怎麼知道你沒鎖門……」
段彪的聲音越來越沒有底氣,低下頭滿臉郁悶。
「錯了,原諒我。」見我不吭聲,他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我的衣角。
在心底嘆了口氣,我用力揉了揉他的頭發,惡狠狠道:「還沒過門就讓小舅子看笑話,服了你了。」
幾句調侃,笑容重新爬上我們的臉頰。
「好啦,我先回屋了,晚安。」
段彪俯身輕輕在我的唇上留下一吻。
「做個好夢。」
第 7 章
挽著段彪的胳膊站在他家門口,我沒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第一次見他父親,不緊張就怪了。
「別怕,有我在。」段彪察覺到了我的緊張,安慰道。
我們兩人同時深呼吸一口,踏進了鐵門。
中式風格的小院中,一位兩鬢斑白的大叔正蹲在花壇邊忙來忙去,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額角卻有些汗水。
「爸。」段彪站在院中,喊到。
段叔叔停止手上的動作,回頭看到我后,微微皺眉道:「這位是?」
「我女朋友。」
「胡鬧!」段叔叔一把將手中的工具撇開,猛的起身大聲道,「逆子,你是不是當你老子死了?這家里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我做什麼主了?我只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也是大逆不道嗎?」
段彪把我扯到身后,直視著自己的父親。
「那婉玉怎麼辦?她等了你那麼多年……」
「我從來沒有對不起過她,也沒有娶她的義務。」段彪的聲音依然很冷靜,「娃娃親只是你們的一時興起,并不具備法律效力。」
「混賬!」
一個巴掌,整個院子陷入死寂。
段叔叔痛心疾首:「你媽媽生前只有這麼一個愿望,難道你要她在……」
「住口,你不配提我媽!」段彪聽到這話突然狂吼道,「她臨終前就想見你一面,可是呢?你說你抽不開身,就把我的電話掛了。」
「媽出車禍的時候你在忙,她快死了你還在忙,你把一切都扔給我處理,事到如今還有臉用我媽的名義來逼我!」
段彪的手和背都止不住地顫抖,應該是在極力控制自己不能哭。